獨自醞釀了半天,蘇稻認命的下床,赤腳走出屋子,溫暖的陽光照下來,心裡似乎好過了點。蘇稻張望了一圈,發現不遠處有小河,於是走了過去。對於跟在後面的男人,她只當不知道。
蘇稻將整個腦袋都埋入河水裡,雙手粗魯的揉著頭髮,搓著臉皮,過了很久才腦袋清涼的起身。她抹掉眼睛上的水珠,揉了揉冰冷的手臂。
身邊的男人很奇怪的看著她白皙的手臂冒出雞皮疙瘩,伸出粗糙的手指戳了戳,一戳下去就是一個深深的紅印。男人怪怪的笑了出來,又戳了戳蘇稻的臉,蘇稻厭煩的扭開頭,往屋子裡走。
蘇稻看見部落前的草地上有幾隻黑色的小狗狗爬來爬去,那幾只小狗狗不知什麼品種,毛髮很像長獅子毛,腦袋小,身子肥肥的,蘇稻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一隻小狗嗚嗚叫喚,用腦袋磨蹭蘇稻的腳腕,蘇稻被弄的癢癢的,她原本就挺喜歡小動物,從寢室搬去公寓有一半原因就是為了買只小貓養養。蘇稻不由微笑俯下身,剛準備抱住小狗玩玩,腳腕忽然劇痛,蘇稻尖叫一聲狼狽跳開,那小狗狗嗚咽一聲被男人一巴掌拎起來拋向一間石頭屋子,並且衝著石頭屋子大吼大叫,不一會石頭屋子裡急急走出一個高大的女人,女人神態愛憐,動作卻很粗魯的揪起小狗狗,河東嘶吼般的衝著男人嚷回來,一男一女對吼了半天才消停。
蘇稻腳上只有一道牙印,沒出血,那小傢伙牙齒不利,真是萬幸。這兒可沒有狂犬疫苗能注射。蘇稻揉揉腳腕,嘆口氣回屋子。
男人跟進來,看到蘇稻坐在床邊不停搓手臂,男人似乎恍然大悟,又低下身翻了一會,掏出一件厚重的黃色皮毛,男人展開來,幾乎可以當床單。男人拿著獸皮抖了抖,飛起滿屋子灰塵,嗆得兩人都咳嗽個不停。忍無可忍的跑出屋子拼命喘氣,等飛塵散了,男人用獸皮一把裹住蘇稻,從肩膀一直到腳都被圍住,蘇稻嘴角抽了抽,這樣要怎麼走路?豈料男人將蘇稻裹得嚴嚴實實的,隨即攔腰將她一抱,直接裹進了屋子。擱在床上,靠著牆壁讓蘇稻坐著。蘇稻乾脆一動不動,垂著眼眸看男人□在外的手臂和粗腿,男人只圍在腰間的獸皮竟然沒感覺冷,蘇稻有點羨慕。
男人又手舞足蹈的跟蘇稻交流,蹦來跳去的像只大猴子,蘇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折騰,不知該笑這個男人傻還是自己傻。她現在呆在這間屋子裡,對著一個語言都不通的野男人,睡他的床,吃他的飯,到底是什麼?
發呆的蘇稻被屋外一道奇怪的聲音驚醒,那聲音類似號角。蘇稻還沒反應過來,一直耍寶的男人陡然氣勢騰騰,咻的衝出了石屋。蘇稻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不由好奇而緊張的趴在洞口觀望。
那一瞬間,蘇稻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03 他是野獸
將草地擠得水洩不通的數百個大塊頭男人們一起高舉雙臂仰天嚎叫,那嚎叫聲持續了足有半分鐘那麼長,刺激的蘇稻緊緊捂住發麻的耳朵。
男人們停止了嚎叫,中間穿著白色獸皮的男人獨自大喝一聲,滿身肌肉嘎吱嘎吱作響,他猛烈的一跺雙腳,大地為之一顫,那張滿是鬍鬚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動,全身上下都發生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異變,在蘇稻呆木間,活生生的一個大男人,變成了一頭兩米長的勇猛野獸!
四肢著地,黑色毛髮,野獸的臉孔,長長的獠牙,尖利的爪子,粗壯的尾巴,如一頭純黑的獅子,偏偏頭上的耳朵變成了小小的骨角,臉孔部位還有繁複的紋路,那紋路佈滿臉孔,像精緻繪出的面具。
蘇稻身子晃了晃,砰的撞在屋簷上。
這一撞的功夫,草地上所有男人都肌肉暴起,扭曲臉孔,一個接一個的演變成野獸,一眼看去都大同小異。蘇稻呼吸都快停了,艱難的尋覓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她以為自己會很難發現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