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柔是驚醒過來的。
老實說,她的睡眠質量一直都很好,因為演員這個職業,真要用心鑽研一個角色的話,相當的消耗精力,而且通常在劇組裡一呆就是很長時間,休息時間會變得非常稀少,能睡三、四個小時就已經是極限了。
謝懷柔就在這種環境下,鍛煉出了深睡的能力,能以最快的速度,主動進入深度睡眠,用質量來彌補睡眠時間上的缺少。
但這一次,謝懷柔彷彿做了一個驚悚的噩夢一樣,嬌軀一抖,就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醒來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轉頭看向自己的身邊,看見了一道身影,有些慌亂的表情頓時就平靜了下來,無比安心。
她剛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也全都是葉瀾的身影,但又不是平常的他,是她昨晚才見到的,一個渾然不同的少年。
夢裡的葉瀾,好似一隻妖精,任何看見他的人都會被纏住,纏繞住四肢,然後將全身都包裹住,在一片溫暖又柔軟之中融化。他又彷彿一隻魅魔,以精氣為食,偏偏只差一絲就能將人吞噬殆盡,但就是故意留著最後一口氣,如同貓抓耗子一樣慢慢戲耍。
謝懷柔就是沉浸在這樣一場夢境裡,聽起來似乎很殘酷,但她卻沉淪其中,不願甦醒過來,直到葉瀾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她才驟然驚醒,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場夢。
不,不是夢,謝懷柔坐起上半身,低頭看著側躺在她身邊的葉瀾側身,僅僅是一條手臂,就已經如同昨晚上放的煙花般燦爛,只有紅與白兩種色彩,可就像給人彩虹般的絢麗感,深淺各異,互相交錯,構成了一副最完美的人體畫卷。
只是手臂就已經有這樣動人的美感,身體上又該是什麼樣的模樣?
謝懷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沉睡的人兒,腦海有些不清醒,覺得自己還在夢境裡。
直至葉瀾緩緩翻了一個身,從嘴巴里發出嬌軟的嚶嚀,謝懷柔才徹底清醒。
她轉頭看向床頭櫃,被開啟的盒子靜靜擺放在那裡,從裡面取出了一片,但並沒有開啟。
“幫我戴上吧……”
那是葉瀾面帶紅暈,在她耳邊低語的話語。
但那時候,謝懷柔面對著葉瀾夾在兩指之間的小包裝,做了什麼?
她毫不猶豫的將那一片攥在手裡,然後丟到了不知道哪裡,語氣堅定道:“不戴,不用。”
“你……啊!”
隨即,葉瀾的滿腔話語就被謝懷柔堵了回去,變成了黃鸝鳥一樣的嬌啼,只不過是斷斷續續的。
謝懷柔抬手捂額,有些頭疼和無奈,她昨晚到底幹了什麼啊……
但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動了動,這個做法要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誠然葉瀾說的話再好聽,謝懷柔也不想當這個特殊的人,別人不需要的,她也不會需要!
謝懷柔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雙明亮又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她,讓得她嘴角立馬抿成了一條直線:“瀾瀾,你醒了?”
“嗯。”葉瀾從鼻尖裡發出輕輕的回應,然後手臂撐著坐了起來,眼裡還殘留著幾分惺忪睡意,“剛剛……你好像很高興?”
謝懷柔否認:“哪裡高興?瀾瀾伱剛醒,應該是看錯了吧?”
葉瀾唇角勾了勾,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清醒,露出了熟悉的小惡魔般的笑容:“挺能的啊,讓你幫我戴,不戴就算了,還敢丟掉。”
謝懷柔心頭一凝,昨天太過激動,做這種事時沒有考慮後果,純粹是想這麼做就做了,這就導致眼下要面對葉瀾的質問。
謝懷柔絞盡腦汁思考著回答,葉瀾卻是擺了擺手:“算了,不戴就不戴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這句話讓謝懷柔直接變了臉色,葉瀾是因為她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