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童語卻是認真無比。
她一摸才知道臉上竟然有兩道淚痕,輕輕地抹去它,笑著說:“這樣啊,那我記得了。”
“記得要把襪子放好哦?”天真的臉蛋微微笑著,臨走前還不忘叮嚀。
“好,我記得了。”她笑著目送孩子跟著父親走開,眼裡既酸又熱。
聖誕老公公?
“要真有就好了。”她輕聲地。
溫馨的節日,熱鬧的氣氛,襯托出她孤絕的處境。冷風中、細雪裡,沒有情人溫暖的手,益顯淒涼啊?
或許她該回臺灣了吧,至少臺灣沒那麼冷,也沒這麼多人在過節,可以少幾分淒涼啊?
一陣風起,雪花開始飛舞起來。
下午三點多,一個匆忙的身影穿過第五大道,一輛疾駛而過的計程車差點擦撞上那個高大的男人。一個靈敏閃身,風衣的下襬都跟著飛舞了起來。
原本神色匆忙的男人愣了一下,記憶裡某塊磚頭鬆動的感覺,讓他頓時定住身子極欲捕捉,幾個片段像撕碎的畫布般在跟前掠過。
一樣的尖銳煞車聲,一樣急欲趕到目的地急切的心情,還有鋼鐵碰撞在身體的奇異觸感,片段片段像閃光燈般閃閃而過。
“你找死啊!”計程車司機伸出頭來一陣咒罵。
咒罵聲將季尋拉回現實,從那一片片的碎片迷霧中清醒過來。他惱怒地瞪了司機一眼。該死!剛剛明明想起什麼的?
不理會身後的罵聲,他穿過馬路,急切地尋找著那個纖細的身影。
“幾點了?該死、該死!”他咒罵出聲,手錶指著四點鐘,天色都暗了。
昨天晚上沐蘭一離開,他就後悔了。
她離開時的悽迷眼神至今仍清楚地停留在腦海中,為了找她,他在紐約各個旅館跑來跑去,卻查不到她的蹤影。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回家,卻在早上累極昏睡過去。一睡醍,差點沒時鐘的刻度給嚇死!
他跳地離開沙發,隨便抓一件外套就出門,請司機狂飆了半天,這才抵達洛克斐勒中心廣場。
但她人呢?
走了嗎?她等多久了?想必很久了吧!
他急切的身影穿過人群,穿過一棵棵裝飾好的聖誕樹,甚至踏進溜冰場中尋覓,惹得前來溜冰的人一陣陣抗議的叫聲。
沒有!
沒有她!
“沐蘭!沐蘭!”他一邊放聲大喊,一邊在每個吹號天使的下面仔細尋找,來去的人全好奇地看著他猶如熱鍋上螞蟻似的動作。
他隨手抓了個人就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一個東方娃娃!一個頭發很長,清秀又靈巧的女人!”
一個個人在同樣的問題後,全以搖頭作答。
天色慢慢暗了,冬天的日照短多了。小小的黃色燈泡一一點亮,七彩的燈光點綴著寒冷的夜空,然而他的心卻如墜冰寒地獄……
“沐蘭……”他痛苦地低喃著她的名字,不知道三年前她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等著他?
是站在那個天使的下面嗎?
他彷佛可以看見那個清瘦的身影呵著冰冷的雙手,孤單地望著來來去去的人影,眼底的希望光芒隨著燈火點亮的光芒一一熄滅……
他痛極了!
現在他已經不管她愛上的是哪個他,他只要知道自己愛上的是她就夠了?在愛情的面前,果然讓他映像出自己固執不化的那一面。他從來看不見這個,直到昨天她轉身離去的身影敲醒了他。
“沐蘭!你不要放棄我……我不能失去你……”他低喃著,隨即慌懼地想到,他根本沒有她的聯絡方式,沒有電話、地址,就連她住在臺灣的哪個城市都不知道。
天哪?當年她就是這樣無助的吧?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