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地等不到人,無論再如何苦尋都毫無線索,最後因為簽證居留期已到期,才不得不離開美國。
他無法想象這段戀情究竟帶給她多少的痛楚與煎熬……
沐蘭!
她離開美國了嗎?她回去臺灣會接受別的男人追求嗎?天哪!那個姓伍的傢伙一定會繼續黏上去的,該死的!該死的!
他懊惱地用拳頭捶著牆壁,忽然一個畫面一閃而逝……
飛舞的雪花中,女人的笑靨開朗又可愛,不停地旋轉、旋轉,身後的景物跟著飛逝、飛逝……
溜冰?
他腦中靈光一閃,他與她曾經去溜冰……
不是這裡,四周的景物不像,那會是哪裡?這附近的溜冰場有哪些?
“會不會是那個?”他腦中靈光一閃,轉身攔了輛計程車就走。
短短十幾分鐘的車程,破碎的記憶卻一一在跟前浮現,他一一的拼湊出來,那張圖愈拼愈完整……
他想起來了。
可是太晚了嗎?是否太晚了呢?
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他反而害怕面對答案。萬一她沒來,他承受得起這種打擊嗎?她花了三年時間找到他,那他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她呢?
空曠的溜冰場因著天色變暗,人已經散了,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還在上面。四周的燈泡亮了,雪花也繼續飄著,一切就像三年前一樣。
只是他身邊再也沒有她了?
空茫的苦楚無邊無境地朝他撲來,他毫無抵抗的能力。
“沐蘭……”痛苦地將臉埋進手掌中,其實他真正想做的是掐死自己。
他在雪地裡跪坐下來,整個身子蜷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身子顫抖著,肩膀聳動著,淚水奔流著……
伴隨著記憶的甦醒,痛楚與絕望加地衝擊著他,讓他忍不住滿腔的悲哀,跪伏在蒼茫的雪地中,痛哭!
一雙紅色的靴子停在他模糊的淚眼前。
他眨眼,靴子還在;再眨眼,靴子並沒有消失!
“是你嗎?季尋!”
這個聲音就像是天使的聲音般從天而降。
他惶惶地抬起頭,看見那張俯看他的臉龐泛著溫柔的光芒,而她腦袋後面的光芒宛若光圈一般。天使!
“你怎麼會在這裡?”沐蘭蹲下了身子,冰冷的小手拭去他臉上的淚痕,輕柔地問。
“沐蘭!”他愣了愣,然後張大雙臂用力地將她鎖進臂膀間,緊緊地、緊緊地像要把她捆住一樣。
“季尋!”她原本還訝異地想轉頭看他,但他那種絕望的緊箍讓她體會到他激動的情緒。她釋然了,溫順地將臉埋進他的懷抱中,嘆息地喚:“尋……”
覺察到他的身子還在顫抖,她伸手緊緊地環抱住他,一整天空茫的酸楚終於落了地。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他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有等到你,以為你不來了。”她打算來這邊再看一看後,便要搭機離開紐約了。“正要去搭飛機呢!”
“不準、不準!”他害怕地緊抓住她。“不要走!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先說先贏吧?天知道慢著不又會發生什麼意外?!
他嚇死了,一次就夠了!
“你……”她訝異地看著他緊蹙的濃眉,看著他的眼睛,他挺直的鼻樑,他嘴唇的線條。在他就要屏息而死時,她輕輕地吐出一句:“我也愛你。”
我、也、愛、你?
這幾個字敲擊在他心上,蔓延出狂喜來。
“沐蘭!”他的唇捕捉住她的,再也不放手了,再也不了!
雪依然在飄著,起風了,雪化在他們周身漫舞著,舞著人生的迥旋曲,舞著愛情的交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