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帶血腥的喊聲;又是一槍,又有人喊叫著摔下來;水手長不敢讓水手們下來,免得激怒王子殿下,另外還因為,儘管有傷有亡,畢竟不能不操縱那條船;我們說他不敢也是從遠處望的人的天真想法,因為最為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再簡單不過的人道,那個婊子養的在那裡朝我的水手們開槍,這些水手即將出海去發現已經發現的印度,去尋找已經找到的巴西,但卻不讓他們出海,而是讓他們清洗甲板;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再沒有更多的話好說,這種事必將反覆出現;其實,既然水手必將在防波堤外死在法國劫船者的槍彈之下,還不如讓他在這裡中彈死亡或者負傷,這裡畢竟是他的故土;既然說到法國劫船者,那麼讓我們的眼睛朝更遠的地方望一望,望一望里約熱內盧,敵人的一支船隊開進那裡,無須開一槍,葡萄牙人正在午睡,海上和陸地上的官員們都在睡午覺,法國人隨心所欲地拋錨登岸,就像在自己的土地上一樣,其證據是總督馬上正式下令任何人不得從家裡拿出東西,他有充足的理由這樣做,至少擔驚害怕就是理由,因此法國人把遇到的一切都盡數搶走,並且不把這些東西收到船上,而是在廣場中心出賣,不乏有人到那裡去購買他一個小時前被搶走的東西,天下的蔑視莫如此甚;他們放火燒燬金庫,並且根據猶太人的告密到森林中挖出某些要人埋藏的黃金,而法國人不過兩三千,我們的人有一萬之眾,是總督幫了他們的忙;別的不說,只瞭解這一點就夠了,儘管並非全都如此,但葡萄牙人當中多次出現逃兵,例如貝拉團的那些士兵,我們說他們逃到了敵方,實際上並不是開小差,更確切地說是到給他們飯吃的地方去了;另外一些人逃回家中,如果這也是叛變,那麼叛變經常出現,誰要想讓士兵賣命,那麼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就必須給他們吃的和穿的,而不能讓他們整日裡沒有鞋子穿,不進行訓練不加以管束,不能更樂於把槍瞄準自己的船長而不願意殺傷對面的卡斯蒂利亞人;現在,要是想嘲笑我們的眼睛看到的事情,這塊土地上這類事情應有盡有,那麼我們來考慮一下30艘法國船的事吧,有人說這些船到了貝尼舍,還有人說在阿爾加維望見了,那就更近了,尚在懷疑之中便加強特茹河各炮臺的防守,全部海軍在直到聖塔·亞波羅尼亞的水域戒備,彷彿那些艦隻可以從聖塔倫或者唐科斯順流而來,這些法國人什麼事都能幹,我們可憐巴巴的,缺少船隻,向在那裡的幾艘英國和荷蘭船求援,於是他們在防波堤一線擺開,等待必定在假設地點出現的敵人;不久前發生了著名的運進鰭魚事件,這一次人們後來得知,原來是在波爾圖購買的葡萄酒,所謂法國船隻到頭來是進行貿易的英國船,他們在路上勢必會把我們嘲笑一番,我們成了外國人的笑料;我們也有一些自產的絕妙笑料,最好說明一下,下面的笑料無須用布里蒙達的眼睛來看,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們看得一清二楚;這裡指的是某位教士,他慣於到善於幹那種事的女人們家裡走動,最好讓他去幹吧,既滿足了胃口的慾望,又滿足了肉體的慾望,而他總是按時做彌撒;一有機會便順手牽羊拿走東西,從女人那裡拿走的要比給她的多得多,並且一再這樣做,終於有一天受了欺侮的女人要求下令逮捕他,官員和巡捕奉街區地方法官的命令到該教士與其他清白無辜的女人一起居住的房屋去抓他,他鑽到了床下邊,那些人執行命令心不在焉,沒有找到,於是又到他們認為他可能去的房屋,使這位神父有機會一絲不掛地跳出來,像箭一樣衝下臺階,拳打腳踢掃清道路,打得黑人巡邏兵鬼哭狼嚎,但他們還盡其所能,追趕這位好色的拳擊手神父;他已經跑到了火槍手大街,當時正是上午8點,這一天開始得不錯,看到赤身露體的教士像只兔子似地奔跑,兩條大腿間的那玩藝硬邦邦地挺著,黑人巡邏兵們緊追不捨,門外窗前響起陣陣開懷大笑聲;上帝為他祝福吧,才華橫溢的男子漢本該在神壇前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