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於是火氣更盛,卻又無處發洩,只是固執的盯著一方生悶氣。
直到御書房大門開啟,凌妃施施然出了門,她才像是受驚一般衝了過去。
凌妃見著了鈴鐺,先是不解然後露出個若有所思的表情,裝作安慰的看了她一眼,宮裝下襬掃過光潔的大理石地面,轉身離開。
鈴鐺捏緊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踏進了御書房的大門,而站在門口的蕭九則是擔憂的看了她一看,最終緩緩關上大門。
宋遠送走凌妃,疲憊的倒在龍椅上,像是打了一場無形的大戰,看來凌妃這個女人也不得不防了,訊息居然來的那般快。
他也發現鈴鐺的到來,也知道她來的原因,卻始終沒有開口。
鈴鐺站在殿中,遙遙地盯著宋遠看了一會,還是淡淡淺淺的開口問道:“陛下,公主呢?”
宋遠笑了一聲,坐直身子盯著臺下的鈴鐺,笑道:“這會只有我們兩人,小師妹何必跟我客氣。”
鈴鐺於是伸手摘下臉上薄如蟬絲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陌生漂亮的臉蛋,也學宋遠那樣笑著,再問了一遍:“師哥,公主呢?”
宋遠覺得沒有意思,於是緩緩向後靠著,沉聲道:“你幾時與她交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到哪裡去了,不是你該來過問的事情,回寒落宮去,等這件事塵埃落定,我便送你回雁門山去。”
此時已經從鈴鐺變為流蘇的女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個悲切的表情,往前跨了一步,驚道:“師哥,你幾時變成了這般,當初你要我下山助你成事,一來便是五年,而如今又讓我回去……不,你剛剛說什麼,這件事要稱埃落定了,你要對公主怎麼樣?”
宋遠盯著流蘇笑。
“小師妹啊小師妹,你要師哥說你什麼好呢,我們是兄妹幾人除你皆是男子,師傅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我自然就是你的大哥,我知道你自小渴望有個姐妹,可是你把這感情寄託在清江身上,是不是太過荒唐,你該知道,當初那件事她是絕不會原諒你的。”
流蘇踉蹌了兩步向後退去,顯然是被宋遠說中了心事。
兩人各有想法,各自沉默了一會,只見流蘇攤開手中的人皮面具說道:“自我變成鈴鐺那一日起,流蘇就已經死了。當初你讓我扮作鈴鐺,真的只是為了監視公主嗎,師哥,我自小也拿你當哥哥,自然能猜出你心裡所想。我只問最後一句,你會讓公主出事嗎?”
宋遠捏緊了手中的字條,緩緩道:“自然不會。”
流蘇拿起手中的人皮面具,沿著切口壓平,往自己臉上貼去,人皮與她的臉重合,漸漸變成鈴鐺的面孔,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一張完完全全的鈴鐺臉。
她點點頭,緩緩跪了下去,沉聲道:“如此鈴鐺就放心了,奴婢先替我家公主謝過陛下。”
書桌案頭後的宋遠是長時間的沉默,也忘了叫她起來。
鈴鐺等了一會,自己站了起來,再一次屈膝道:“那奴婢就告退了。”
宋遠溢位一聲嘆息,小聲道:“流蘇,你這又是何必。”
鈴鐺往外走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挺直了脊揹走出房門。
鈴鐺轉身之後,宋遠也攤開了掌心的字條,是前不久飛鴿傳來的書信,上面只用濃墨寫四個大字“小主未回”,宋遠盯著視窗的玉蘭,清江到底把可樂送到何處去了。
御書房門口,蕭九見鈴鐺出門,胸前抱劍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直到看著她寒梅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鬆開早已被劍鞘勒的發白的手掌。
他們師兄妹幾人,又是何時走到了這個地步,真是苦了陛下,苦了流蘇。也苦了……公主。
他沒有立場說孰是孰非,只能看著眾人背道而馳,然後越來越遠。
蕭九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