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回去。”瑾慎頗為通情達理,反正這地方也不是頭次來。
她將頸間的圍巾重新拉攏,和司徒莎莎揮別後獨自往旁邊的公交車站走去。一路顛回公司,司徒老闆和祁萱已經從各自的渠道知道了斷指包裹的事,對她的遭遇紛紛表示慰問。
下班的時候,左浩來接祁萱,一併把她也順回家了。
車窗外天際已然擦黑,天空並非純黑色,隱隱透出無垠的深藍,顯得深邃而悠遠。幾顆星星隨意的灑在天幕上,忽明忽滅的閃爍。
左浩提議道:“請你吃飯壓驚吧。”
“不用了。”想到中午的場景,她什麼都吃不下,“司徒莎莎常常碰到這種事嗎?”
祁萱搖頭,“也不算常常吧,一年兩次是跑不了的,不過以前只是威脅信什麼的,那種東西,還真是第一次出現。其實,上次小可車禍莎莎姐已經懷疑了,撞小可的車子不是本地牌照,肇事司機還是個癮君子,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
“那你們家人不是很危險?”左浩插嘴。
祁萱瞪了他一眼:“所以你後悔娶我了?”
“我後悔怎麼沒早些遇上你,讓你一個人害怕這麼多年。”他忙不迭賣乖。
“少來這套。”祁萱鄙夷的推了他一把,“歸根結底我們和徐許天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那些人也沒這麼無聊搞連坐。最危險的還是兩個孩子,真傷腦筋。”
祁萱的擔憂還在耳邊迴盪,瑾慎開門又對上奶奶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
瞧著老人家幾乎快揪到一起的眉頭,她主動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奶奶老了,不中用了,說什麼也沒人聽了。”奶奶一邊搖頭,一邊揹著雙手往房裡走去。
看到一貫走路似急驚風的奶奶忽然一步三顫,瑾慎狐疑的跟上去,沒料到走在前面的老人家突然站定,她不小心撞了上去。一貫身體硬朗的奶奶居然就這樣往地上載去。
“奶奶,你沒事吧!”她嚇了一跳,俯身去扶。
“我老了,我不中用了,我活著就是累贅啊!”奶奶捂著胸口,一臉悲痛。
看到她眼角硬逼出的淚意,瑾慎不由覺得眼角微抽,“老實說,你到底想幹嘛?”
“你讓裴墨這孩子來看我。”提到他,老人家眼裡竟似放光一般。
瑾慎震驚,“你們什麼時候又聯絡上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又,裴墨小夥子人挺好的,一直打電話給我老人家噓寒問暖。前幾天你沒回家那晚,還是他打電話跟我報的平安,要等你丫頭想起來,奶奶都要急上吊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有了幼時糗事被曝光的前車之鑑,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天這麼巧會在KFC遇上他,並不是他真的有什麼過人的能力,而是因為家裡出了個叛徒。
“你就這樣把我賣了?”瑾慎眼神犀利起來。
“哎呀哎呀,我就說人老了要遭嫌棄的。”奶奶避開她的視線,捂著胸口哀嚎。
“對不起,我錯了,我沒有嫌棄你。”明知道老人家是在裝,她還是被迫著道。
“那你找裴墨來看看我吧。”
“不行。”
“哎呀哎呀,我胃痛。”
“你那裡是肚子。”
“老人家年紀大了反應遲鈍不行啊?”
“行!”
“那找裴墨來吧!”
“不行。”
“哎呦哎呦……”奶奶還未嚎完,瑾慎接道:“我頭疼。”
老人家眨了眨眼睛,另起了主意,“那我去看裴墨。小夥子也可憐,傷了手,身邊連個關心照顧的人都沒有。”
“人家有爹媽。”她拉住了奶奶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