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走到半路,遇到了呂純。
呂純穿得喜慶,笑眯眯地站在道旁等她,嬌嗔地道:“昨天聽說陛下要給鍾夫人辦接風宴,我還以為會叫我作陪呢,早早打扮好了等著,竟然都沒叫我。”
鍾唯唯知道呂純是來打探敵情的,也懶得揭穿她,懶洋洋地反諷一句:“娘娘又不早說,想來就派人過來說一聲,陛下怎麼也要給您這個面子不是?”
近來呂氏屢屢和重華唱反調,為的就是逼重華給呂純一個孩子,為此重華已經好些天沒去西翠宮了。
就算呂純派人去說她想參加接風宴,重華大概也不會給她面子。
呂純感覺到了空前的危機,被鍾唯唯挖苦了,也不生氣,反而親親熱熱地道:“你還不知道吧,萱嬪生病了,聽說床都起不來,我和惠嬪她們商量一起去看看她,你要不要來?”
那天韋桑自己跳進荷花池裡去之後,就一直臥病不起。
重華派去監視的人因為沒能看出什麼不妥來,就準備撤回,偏偏當天夜裡芝蘭殿裡就鬧起了鬼,弄得人心惶惶的。
鍾唯唯覺得不對,就又派了人盯著,所以韋桑的情況她很清楚,是真的病了。
她沒心思摻和這些事,就拒絕呂純:“下官還有事要做,就不耽誤幾位娘娘了。”
呂純笑道:“小鐘,還記得我之前的提議嗎?只要你願意,一直都有效。”
鍾唯唯心情本來就不好,呂純卻在這時候跑來和她說,讓她勸重華,給呂純種個娃娃,再和她一起分享重華。
這不是找罵嗎?
鍾唯唯一挑眉,冷笑:“下官記不得了,不如請賢妃娘娘再說一遍?”
呂純見她神色不善,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小鐘你有話好好說,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嗎?”
鍾唯唯皮笑肉不笑地捋袖子,活動腕關節:“賢妃娘娘是覺得太閒了,所以想找點事來做?”
有一種人,平時性子綿軟好說話,一旦發作起來就是要拼命。
鍾唯唯顯然就是這種人,呂純毫不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真的鬧起來,鍾唯唯固然得不了什麼好,但是重華一定會弄死自己,得不償失。
呂純立刻往後退:“你別急,有話好說……”連線退了幾步,鍾唯唯凶神惡煞一捋袖子,嚇得她一顫,轉身就跑,一會兒功夫就跑得沒了影子。
白嬤嬤氣唿唿地道:“鍾彤史,你目無尊卑!”
鍾唯唯挑眉:“我做什麼了?嬤嬤你無端指責本官,是不是也叫目無尊卑呢?”
一個宮人跑回來,匆忙拉走白嬤嬤,低聲勸道:“娘娘讓嬤嬤別惹事兒。”
白嬤嬤只好陰著臉走人。
鍾唯唯籲一口氣,慢慢往回走。
此刻,京城的大街上,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雜耍遊戲比比皆是,各種店鋪讓人眼花繚亂。
鍾袤和小書童夏梔站在街頭上,看得目瞪口呆。
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拍過來,打得二人腦袋“啪啪”響,何蓑衣鄙夷地道:“土氣!一看就是從鄉下來的。”
夏梔嘿嘿傻笑。
鍾袤摸摸腦袋,不高興地說:“阿兄,早說了,不許你打我腦袋!會把人打笨的!”
何蓑衣不以為意:“不是想吃海鹽蛇嗎?前面那家店的蛇很有名,走,阿兄帶你去嚐嚐。”
鍾袤乖巧地跟在何蓑衣身後,低聲問他:“阿兄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去找阿姐的嗎?我還以為會和阿姐一起吃飯呢。”
何蓑衣笑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傻孩子,皇宮哪有那麼容易進去?咱們又不認識人,得託關係的,耐心等著吧。”
鍾袤不開心:“那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