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了一眼那天藍色的床簾子,卻不得不拿起自己的熱水瓶趕緊下樓去開啟水。若是再耽擱下去,可就一下午都沒熱水用了。
陶悠然跟郭箐箐前後腳到的學校,快到宿舍時,遇到了剛剛排完隊打水歸來,在樓梯口休息的楊潔。見到陶悠然時,楊潔眸色明顯一亮,
“悠悠,箐箐姐,你們回來了啊。”
“啊,新年好,楊潔。”陶悠然朝著楊潔禮節性地點了點頭,本想繼續往上走,卻發現楊潔正堵在樓道口,一邊甩著手,一邊用無比哀怨的目光望著自己。陶悠然明顯一愣。
這是怎麼個意思?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陶悠然眨了眨眼,便聽到楊潔帶著無比哀怨的說話聲傳了過來:“悠悠,箐箐姐,我方才不小心把腳給扭了。你們不用等我的,我一會兒慢慢往上走。”
“這樣啊,那你慢慢走,我跟悠然先上去了。還有,一會兒回宿舍了,記得用冷水敷一下。要是有紅花油就更好了。”一旁的郭箐箐本就年長些,更何況經過一學期的朝夕相處,宿舍幾個妹子什麼性子,也有了六七分地瞭解。
這是在比誰比誰更傻麼?
“走吧,悠然。”郭箐箐轉身叫了一聲陶悠然。
陶悠然微笑著看了楊潔一眼,隨後拎著兩個大行李,錯身過了楊潔,直接上了樓。氣得楊潔氣惱地踢了一腳臺階,一陣鑽心的疼立馬傳了過來。
這下好了,假扭傷變成了真受傷了。
宿舍裡,最是熱心腸的劉巧這次回來的最晚,因為火車晚點的關係,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到燕京火車站。這時候最後一班公交車早沒了,不得已劉巧只能在火車站候車大廳對付一晚。
晚上雖然人沒齊,大家還是圍坐在一起,比較難得的一道吃飯。因為都從家裡帶了吃食回來,所以去食堂也就是打了點米飯,買了幾個二面淡饅頭而已。別看那些熟食都是冷了,在沒電飯煲煤油爐的情況下,也難不住人。將冷菜裝在搪瓷杯裡,再往飯盆或者洗臉盆裡倒上熱水,蓋上蓋子捂個十來分鐘便焐熱了。雖然沒有直接加熱效果好,好歹將菜都焐熱了,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費熱水。
從醉酒狀態甦醒過來的金衛紅喝了趙清茹特意給泡的蜂蜜水後,倒是沒出現頭痛厭食吃不下東西的症狀,只是瞧著趙清茹跟錢沂南倆人,有些許尷尬。趙清茹轉念一想,才隱隱猜到了其中的緣由。
想來,金衛紅也是猜到了她跟錢沂南倆為何會慫恿她喝酒來著。與其說是趙清茹跟錢沂南想讓金衛紅酒後吐真言,不如說是金衛紅將計就計地故意讓自己喝醉,然後藉著酒醉趁機發洩了一下。
“衛紅姐,其實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你沒有嘛想過……”
“想過什麼?”楊潔打斷了趙清茹的話茬,在一旁插嘴道。
“也沒什麼,就是讓姐夫帶著倆孩子來燕京。”
“來燕京?趙清汝你說的倒是輕巧。來了,你讓他們父子三個住哪裡?宿舍麼?”要說有時候楊潔還真沒腦子,亦或者就是喜歡跟趙清茹抬槓。
“當然不可能住宿舍,別說住不住得下的問題。姐夫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哪有住女生宿舍的道理。”陶悠然隱隱明白了趙清茹的意思,“我想清汝是想說,等姐夫來了可以讓衛紅姐在附近租個房子什麼的。是這樣吧,清汝?”
“嗯,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最初的日子可能會比較困難,好歹一家團圓不是。最主要的一點,再過三年就能畢業了。衛紅姐你不會真的想畢業後放棄燕京這邊的工作,然後回老家那邊吧。”趙清茹看著金衛紅,從她那糾結的表情裡可以看出金衛紅內心的猶豫。
恢復高考後幾年,所謂的生活補助費或許逐年減少,甚至取消;畢業後所安排的工作也不再侷限大學所在地,甚至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