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小汝……我家的事,就不牢你費心了。”呂迎春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你走吧,走啊!大年初一,你上我家來,也不嫌晦氣?!你給我走啊!”
呂迎春見趙清茹站在原地沒動彈,也不知從哪裡來的火氣,直接拽著趙清茹的胳膊,將人連拖帶拽地推出了自家院子。
“走!”
“好,我走!迎春,我明天再來看……”呂迎春根本就不給趙清茹把話說完的機會,將人推出自家院子後,就將院門給鎖上了。
“姐,早跟你說了,這大年初一上門不太好。看吧,被趕出來了吧。”趙清偉因為不放心趙清茹,便跟來了,但至始至終都沒進呂家院子。這會兒見趙清茹被呂迎春趕了出來,便在一旁說風涼話。
“你給我閉嘴!”趙清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不知為何心底總覺著一絲不安。
事後,趙清茹很是後悔自己為何沒有察覺到呂迎春的不對勁。其實她早該想到才是,從小在重男輕女的呂家長大的呂迎春,唯一寵愛她的姆媽對她意味著什麼。別看呂迎春平日裡性子有點大大咧咧的,看似堅強的她,內心其實很脆弱。
如果呂母的死,對呂迎春的打擊的沉重的。那麼年三十傍晚,被親爹打耳光,呂父那惡毒的話,無疑是崩斷了呂迎春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
原本打算大年初二再去呂家的趙清茹因為另外一件事,給絆住了腳。結果等到趙清茹好不容易將事情解決,還沒來得及去呂家找呂迎春,派出所的民警帶著呂迎春給她的信,找上了門來。
同歸於盡。
這是呂迎春為自己選擇的一條最傻最蠢的路。重男輕女偏心到沒邊的呂家二老、呂父、呂家二叔跟二嬸,連帶著已經關進拘留所的熊孩子堂弟,呂迎春一個都沒放過。將他們全部撂倒後,自己也……
真真是蠢到家了,為了這些人。
“汝兒……”難得在家過年的趙母很是擔心地摟過趙清茹。趙母已經從自家長子趙清山那裡大致瞭解了呂家的事。在沈家窪村時,趙母對呂迎春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雖說存了點小心思,品行並不壞,人也勤快能吃苦。誰曾想,這分開還沒一個月,就出了事,鑽了牛角尖後,用那樣極端的方式,為自家姆媽討回了所謂的公道。
“我沒事,姆媽。”趙清茹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呂迎春留給她的最後的信,“姆媽……”
“嗯?”
“那件事,後來怎樣了?”
“幾個跳樑小醜而已。”趙母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警告道,“汝兒,‘巧言亂德,小不忍則亂大謀’!”
“姆媽……”趙清茹沒想到自家姆媽這麼快就猜到了她想幹嘛,心底多少有點鬱悶。論計謀,她充其量也就是隻小狐狸,還沒怎麼滴,就被老狐狸給洞察先機了。
“好了,這事就讓你爸來。免得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做。”
聽著趙母的口氣,自家便宜老爹別是跟那倆白蓮花還牽扯不清吧。趙清茹此時此刻,也著實沒那閒心管那老白蓮花母子三個是死是活。
“姆媽,過兩天,我想去送送迎春。”
“可以,不過記得讓你大哥陪你去。”
“嗯。”
呂迎春的葬禮很是簡單,最後送行的除了外祖家的親人外,只有趙清茹兄妹兩個。至於原來學校裡的同學,大部分人都上山下鄉去了外地,一時間也趕不回來。之後,呂迎春被安葬在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跟呂母安葬在了一起,特意遠離了呂家一家子。
趙清茹回沈家窪村前,又特意拐道過來看呂迎春,順道又給呂迎春帶了好些她最喜歡吃的糕點。
“迎春,你這個傻妞,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考大學的嘛。結果,你就為了那幾個極品,忘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