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骸。屍骸在南方神樹之下稍作停息,嗅了幾下,忽而咧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續而向中央的哭魔窟遁去。
與此同時,哭魔窟深處隱隱傳出一聲驚呼。杜浚一怔,臉色驚疑,目光閃爍,卻不停息,依舊急遁而去。又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杜浚但覺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來到一處地下空洞之中!
杜浚抬眼一掃,卻見在這空洞之中,居然修建著一個殿堂,這殿堂修建的氣勢龐大,巍峨矗立,高數十丈,寬越數百丈,飛龍走鳳之間,盡顯崢嶸,只是此刻看去,卻顯得腐朽荒涼。
“此地怎會有殿堂?”杜浚心中惑然,來不及細想,忽而聽到一聲驚呼,立刻引的他循聲望去,卻見在不遠處,白度神情頹靡的委頓在地上,駭然望著空洞中央的殿堂。
白度亦是察覺到了杜浚,立刻伸手向前一直,口中叫道:“師兄快攔住它!”
杜浚微微一怔,扭頭順著白度所指之處看去,卻見在大殿之前有一兇魂急行,快若閃動的向大殿之中奔息而去,此刻距離大殿只有十丈之遙。
那一剎那,杜浚分明看到,兇魂面容似書生!僅杜浚扭頭看去的這一瞬的功夫,卻聽白度接道:“萬鬼之源便在大殿之中!”
這話一出,登時讓杜浚眉頭一皺,二話不說,祭出泥壇,兜頭砸向兇魂。泥壇暴漲三十丈,如山嶽一般,狠狠的坐向書生兇魂,其勢之快,讓人只覺眼前虛影一閃。
一個兇魂急行向一個藏著萬鬼之源的大殿,所圖何事,其中玄機,端是想都不用想。此刻若再延遲兩息,書生兇魂便能進入大殿之中,但是僅一息,泥壇夾帶著讓魂魄戰慄的氣機,霍然砸來。
書生兇魂面色不甘,身體卻不能不稍作頓息,它猙獰歷嘯一聲,兩隻鬼手一探,分化出鬼手兩隻,凌空拍向泥壇,做完這些,也不看其結果,卻是又向大殿遁去。
“給我停下!”杜浚見狀,大喝一聲,祭出紅纓長槍,抓在手中,手臂掄圓,向前一拋,長槍登時嗡鳴一聲,刺向書生兇魂。
書生兇魂見紅纓長槍來勢洶洶,不敢觸其鋒芒,連忙向一旁閃躲而去,這一躲立刻讓它的去勢緩了下來,只是怒然望著杜浚,忽而鬼叫一聲,顯出青面獠牙的真身,口中更是長嘯連連。
紅纓長槍凌空一轉,卻是帶著一股仇恨之意向書生兇魂刺去,而同時一旁的泥壇破開書生兇魂幻化的兩隻鬼手,遙遙砸來,其如山嶽三十丈方圓,威勢一時間駭人之極。
若是昔日書生兇魂才脫困之時,定然不會如此不濟,但是在石陣谷之外,被屍骸取走了體內的那枚舍利,卻是羸弱了不少,而此刻幾息下來,便被杜浚困入了絕境之中。
一旁的白度見狀,深深舒了一口氣,他被書生兇魂傷的不輕,但是此刻猶自叫道:“鳴幹師兄,我來助你。”說罷,立刻祭出法寶,呼嘯著砸向書生兇魂。
杜浚心中明瞭,此時一旦別書生兇魂得萬鬼之源,他與白度誰也別想活命!但是此刻白度分明是見兇魂被他困住,且逼入了絕境之中,方才出手。
杜浚原本對白度便不甚喜歡,只覺得白度太過陰柔,此刻見狀,登時冷哼一聲,片語不發,心中更是暗暗敲定,待誅殺了書生兇魂,便是白度的死期。
枯魔谷一行,無聲無息之間,讓杜浚平添了幾分的狠歷。
書生兇魂原本恢復在望,只消得到了萬鬼之源,甚至有凝魂成體的希望,眼下卻連連受阻,此刻又被逼入絕境之中,心中端是有著濃濃的不甘與怒火,鬼嘯不斷,忽而一顆頭顱無限放大,眨眼之間,便已然有數十丈大小。
其頸脖無限拉長,鬼頭對著刺來的紅纓長槍狠狠一撞,登時將長槍撞了出去,同時它的身軀亦是連連抖動,也是痛苦異常。復而去勢不減,頭顱一甩,又斜斜將泥壇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