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外面冷。”
“明天會不會晴呢?”
“肯定是晴天,沒問題的。”
她大概是回到了小學時代——昭夫如此解釋道。在母親的腦海中,明天有快樂的郊遊,為了確認天是不是晴著,就忍不住到外面來看了。
昭夫讓她從玄關進屋,後者就把柺杖放進鞋箱,老老實實地走了進來。政惠是赤腳走到院子裡的,她腳上的面板黝黑,像是用一隻腳拖著另一隻腳般地在走廊上前行。
她的房間就在這細長幽暗的走廊盡頭,拜此所賜,她和八重子的接觸得以被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昭夫揉了揉臉,感覺自己的頭腦也快被影響出問題了。
旁邊的拉門被開啟,八重子的腦袋鑽了出來,她的眉頭緊鎖。
“怎麼了?”
“沒什麼,是媽。”
“咦……她又幹什麼了嗎?”聲音中的厭惡感表露無遺。
“沒什麼大不了的,先不說這個了,我要去辦事。”
八重子點了點頭,表情也不禁變得僵硬起來。
“小心點啊。”
“我知道。”昭夫背對著妻子開啟了玄關的門。
他回到院裡,望著紙板箱嘆了口氣。裡面裝的是屍體,而接下來要搬走這紙箱的就是自己,他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如此現實,這一定是他今生最糟糕的一個夜晚。
他關上蓋子,提起了紙箱。除了感到不便攜帶之外,還發現這樣確實比單獨抱屍體時來得更重。他抱著紙箱來到外面,放在腳踏車後座上。由於後座很小,固定紙箱著實費了一番工夫。當然,要騎著車走是不可能了,昭夫一手抓著車把,一手推著紙箱,開始緩緩前進,背後的街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此時應是半夜兩點左右了,昏暗的大街上並無行人,但還有一些住戶的視窗透著燈光,昭夫為了避免不慎引發響聲,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巴士往來了,所以基本不用擔心有人會從巴士經過的地方走來。必須小心的是其他車輛,在巴士和電車都休息的這會兒,計程車駛進狹小的住宅區的機率也就上升了。
他剛一想到這裡,眼前就有車燈打了過來,昭夫隨即閃身躲進了旁邊私人修建的小路。由於是單行道,故而不必擔心汽車會開到這裡頭來。很快,那輛黑色的計程車便駛遠了。
昭夫再次朝他的目的地走去,這區區十分鐘的路程,令他覺得漫長到窒息。
銀杏公園位於住宅區的中心地帶,僅僅是一座周圍種著銀杏樹的簡樸公園。園內雖設有長凳,卻無一處遮風擋雨之地,因此也沒有流浪者以此為家。
昭夫推著腳踏車,來到了公園角落的公廁後。許是因為雨一直下到今早的關係,地上的土很鬆軟,廁所看上去並沒有亮著燈。
他抱著紙板箱,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一邊走近廁所。稍稍猶豫之後,他還是進了男廁。因為他想為了使別人認為這是變態的行徑,還是進男廁比較合適。
男廁中傳出一股令人禁不住皺眉的臭味,昭夫儘量不使自己發出呼吸聲,抱著紙板箱走了進去。他擰亮帶來的手電筒的開關,推開了唯一的單間的門。裡面的骯髒程度叫人乍舌,他覺得少女被丟棄在這裡實在是太可憐了,哪怕只是她的屍體。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昭夫把手電筒叼在口中,開啟紙板箱,將少女的屍體搬進了單間,選了個儘量遠離馬桶的地方,讓屍體靠著牆坐在那兒。但他的手剛一放開,少女的身體便向一邊倒了下去。
看到眼前這幅情景,昭夫險些掉落嘴裡的手電筒,因為他發現少女的背上粘著溼漉漉的青草,不用說,那自然是前田家院裡的。
這草有可能成為證據……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