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帝王被人簇擁著走遠,宋迢迢睜開眼眸,木木望著承塵,頰邊一片溼冷。
午時將過,蕭偃從折衝府中議事歸來,孫得全正從內間向外趕,約摸是要尋人。
蕭偃遂喚住他。
孫得全抱著拂塵,急急迎上來,面有難色,“稟陛下,奴婢原要去尋您……夫人今晨用過小碗藕井粥,飲過幾口茉莉寶珠,午時又吐出來,人懨懨的,總不肯講話,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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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唐朝常用的衣裳上的一種口袋,大約在腰間。(沒記錯的話)感謝在2024-01-30 22:44:07~2024-02-03 03:4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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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好晴光,刺史府後/庭的木芙蓉被燙得打蔫。庭內畫堂前,接連等候一個晌午的醫者們紛紛蔫了陣勢。
他們多是晉州醫署中醫術佼佼的醫師,抑或是民間大有名望的坐堂郎中,這番被刺史府的名帖聘來看診,據言還是為一位了不得的遮奢人物效力,無不趨之若鶩。
待得入府,眾人發覺駕臨之人與大內關聯緊密,身邊竟有醫令、奉御這樣超群軼類的裡手陪侍,更是憂喜交集。
憂的是怕自身力有不逮;喜的是他們身為業內翹楚,大都心有野望,倘若此舉事成,離登高不過一步之遙。
眾人魚貫入內,才知是為一小娘子診病,小娘子年方二九,容色驚人,然而下頜尖尖,唇瓣、胞瞼發白,昏默不語,脈象細且無力。
詳問症候,心中已咂摸出七七八八,無非是多思多慮,兼之心膽氣怯生出的怫鬱之症。
用些歸脾湯、酸棗仁湯,效用都是頂好的,遂要開方。
侍奉的內官突提起一項兼證,道小娘子吃過膳食,原先無事,午間無故嘔吐數次,憂心日後再發作,問及嘔吐的誘因,俱是摸不著頭腦。
一時無法,還要摸脈,小娘子的手輕輕一挪,衣袖滑動露出內臂,壓霜塞雪的肌理,其間紅痕密佈,直似揉在雪地裡的殷紅梅瓣。
眾人莫不駭異,心知當中內情隱秘,不好聲張。
適時一披著鶴氅的郎君闊步行來,秋光鍍在他周身,端的是龍章鳳姿脫俗塵,風流棧盡應見畫。
內官齊齊向他見禮,女郎卻不動,垂著眉目怯怯縮縮,全然不願讓人近身的情態。在場諸人行醫多年,各類病證參錯重出不知見過凡幾,立時覺出古怪。
觀這郎君的氣度排場,必是貴不可言,於是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個好歹來。
蕭偃落座在宋迢迢身畔,身子微傾,擋住外人大半視線,隨意點一個醫者上前問話。
那醫者穿著布罩衫,身形敦實,唇邊兩撇鬍須一顫一顫,顫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蕭偃聽完孫得全稟話,本就心緒不寧,當下就要發作起來。
身邊女郎兀地抬手,柔柔覆上他的手背,他不禁頓住,一顆心慢慢落回實處,情緒平穩幾分。
女郎的手掌軟滑細膩,偏偏涼的沁骨,玉石一般。
他眉峰蹙起來,讓堂中老成持重的醫者來分說,說得大概,仍有幾處含糊不清。
依蕭偃的脾性,如何能夠忍受旁人這般搪塞,然他養氣功夫極好,不多說什麼,命孫得全去籍庫取幾人的戶籍冊子,這就是要拿人親眷開刀的意思。
鈍刀割肉,文火煎心。
他慣用的伎倆。
場中有頓悟過來的,驚得哀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