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跪在宮門外的馮氏一家人,袁紹不免有些得意。
正有議郎張鈞要入宮辦事,在路過南宮門外時,看到馮氏一家人跪在那裡,不免愕然。
連忙命人停住了車,張鈞從車上走下來。
“夫人為何在此?”
馮氏抬頭,神情冷漠。
她本是皇甫規老來迎娶的妻室,老夫少妻年齡差距雖大,可是卻其樂融融,異常恩愛。
哪知天妒紅顏,馮氏嫁過去沒多久,皇甫規就死了。
而後皇甫嵩戰死於潁川,令皇甫一族的家道迅速衰落。若不是當年皇甫規的人緣不錯,而且也有不少學生在朝中為臣,不時的給予一些照應,只怕早就在陽呆不下去了。
皇甫嵩死後,皇甫一家人本來打算隨謝氏兄弟二人入蜀。
可沒成想,卻聽到了皇甫嵩之死的謠言。更有一名當年皇甫嵩地親兵偷偷上門,告知馮氏那殺害皇甫嵩的兇手,就是如今在陽生命彰顯的薰家子,董俷薰西平。
論輩分,皇甫嵩是馮氏的侄子。
論交情,皇甫規死後,皇甫嵩對馮氏也是非常尊敬,從未有過半點懈怠。
故
聽到這謠言後,立刻召集皇甫家上上下下三十餘口,外告狀。
聽到張鈞詢問,馮氏的眼圈一紅,嫻靜甜美的面容流露出悲苦之色。
“張議郎,妾身今日是要為我那侄兒求個清白。如今陽滿城流傳,義真死於董家子的手中。難道議郎您就沒有聽說過嗎?可嘆人情冷暖,議郎卻是第一個來詢問的人。”
張鈞臉一紅,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可能沒有聽說,只是這事情關係重大。一方是已經破敗的皇甫家,一方卻是如日中天的涼州刺史,你讓滿朝臣工能如何選擇?更何況,誰也都知道。薰家子那是個蠻橫地貨色。又要和蔡結親,兩家的權勢相合,只怕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種事,沒有真憑實據,誰敢摻和進來?
但張鈞性情還算耿直,當年和皇甫嵩地交情也算不淺。
聞聽馮氏這話,說道:“夫人,非是我等不聞不問,只是這種事情沒有證據。只憑謠言如何能讓人信服?若夫人您能提供出足夠地證據,張鈞拼著一死,也要主持公道。”
“張大人……”
馮氏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卻是梨花帶雨般,令人更感風情。
也難怪,疾風知勁草,貧賤見真情。在如此關口,能有人挺身站出來說話。又如何不感動?
“妾身並非沒有證據。昨日曾隨我侄兒前往潁川的親隨過來,告訴我說殺我侄兒的兇手之一,就是那惡漢董西平。他還留下了證詞,並願意隨時為我等出面作證。”
“當真?”
“妾身若是有半句謊話,則天打雷劈。”
“既然如此……請將證詞和狀紙交給我。若夫人信得過我,我將親自向皇上稟報。”
“堅壽。把證詞拿過來!”
一個青年走上前,將一份以鮮血所書的狀紙,連帶著證詞遞給了馮氏。
這青年名叫皇甫堅壽,是皇甫嵩的兒子。
馮氏把狀紙和證詞放在了張鈞手中,“張大人,這狀紙乃是我皇甫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人鮮血所書,證詞也是那親隨昨日所留下。我等就在這裡跪等,拜託大人!”
“拜託大人!”
馮氏叩首。皇甫家的人也都伏地高呼。
張鈞只覺熱血沸騰,抓著狀紙和證詞,大聲說道:“世人都說人情冷暖,可這世上總還是有心懷公義的人。張鈞不才,定將這狀紙和證詞呈遞皇上,為義真討回公道。”
說完,他蹬上車,命人將車輛駛向南宮。
皇甫堅壽輕聲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