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眼眸明亮,好似倒映滿天星輝。
“好。”
廂房門啪得闔上。
據當晚值夜的小張說,有個劍室的燈整夜沒關。
實情是凌晨兩點多,杜衡滿身大汗,仰躺在地板上,閉眼輕笑:“你好像沒贏吧?”
有輸有贏,總體是平。
安燃站在一旁,汗水溼透了額髮,兩人手裡都沒劍。事實上,最後直接比了搏擊。
“算了。你根本沒學過搏擊吧?”
“嗯。”
“除了學劍,還會什麼?”
“……讀書。”
杜衡嘖了聲。
“還能起來嗎?”安燃低聲問。
“嗤。”杜衡居然一個鯉魚打挺,就地坐起,勾唇看她,“還來?現在不是三十分鐘,三小時都不止了吧?”
很明顯,她看起來流汗不少,但氣力十足。
安燃沒說話,她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眼前這人非但不弱,而且很強,體力尤其好,只是和自己練的不是一種功夫罷了。
並不能怪安燃大意——杜大小姐熱衷健身,卻時刻都注意不要讓身體凸出“強健”的肌肉,畢竟她喜歡欣賞美人,對自己要求更苛刻。
杜衡看著距離不過幾步的安燃。
雖然搏擊有意讓著她,甚至刻意不動聲色教她動作……不過還是算以大欺小了。
安燃站在燈光裡,身上早被汗水溼透了,正巧一顆汗珠沿著下頜弧線,一路滑到了脖頸位置。領口露出的肩頸肌膚柔白得過分,燈光下水澤瑩潤,那顆汗珠突然就尋不到了。
再仔細看,也只能看到被汗水打溼的馬尾,一縷髮絲黏在後頸,貼過鎖骨,探入了被衣衫遮住的深處。
十五歲的女孩子,勤於鍛鍊,身材精瘦柔韌,體態又輕盈自如。
如同楊柳抽枝吐綠,柔軟飽滿的曲線逐漸長成,卻還沒有褪去最後一點青澀,反而更讓人遐想萬千……
少女劍師寬大的裝束下,繫緊的腰帶裡,藏著比風情萬種,更誘人的秘密。
杜衡微微眯起眼。
嘖。
真是有意思的一晚。
“跟我來。”
她推開小室後門,帶杜衡抄近道,一路都沒人。
杜衡不動聲色看這連排劍室,心裡暗暗地想,安少凱真是個沒生意頭腦的,賣掉一半的劍室,把錢用來做宣傳,早就能擺脫慘淡了,何苦要等到現在才有點轉機。
她左右環顧,偏偏沒有看前面。等注意到安燃停步時,差點收不住腳,撞到她身上,忙伸出手臂撐住牆,正好手大致抵到安燃頭頂,雖然手底觸感有點怪。
安燃似乎愣了一下。
然後轉過身。
這下杜衡又覺得微妙了:她把身子轉過來,兩人面對面,自己的手還算是在她頭頂斜上方。
怎麼看都是……我壁咚了她。
而且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喂……”杜衡嗓音有點啞。
“手拿開。”安燃說得認真。
杜衡失笑。
但好像自己莫名就不佔理了,她也懶得計較,安靜拿開手臂,暗想你帶的路,差點撞到牆上,反而斥責我了?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確產生了認知錯誤——
那根本不是牆,而是同牆面刷成一色的推拉門。拉開裡面都是寬大的袍帶。
安燃拿了兩套:“我帶你去沐浴。現在太晚了,山裡夜路不好走,武館不放人出去。你可以在我的房間休息一晚。會介意嗎?”
杜衡發覺今天怔愣次數有點多。
其實……她打一通電話,安少凱肯定立馬找司機送她回去,說不準還會殷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