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得“砰”得一聲震響。
便是本來就頗得搖搖晃晃的飛舟,此刻更是有些四面漏風。
老星盜拉下舟上的遮簾,便看到一個騎著巨大飛行妖獸,穿著制式衣裳的男人,怒喝道:
“何處來的破舟,敢堵我泗水衙的公差,是對秩序不敬,還是藐視泗水衙威嚴?!”
老星盜看著這男人上來就扣大帽子,也不免得一怒,但聽著對方是泗水衙的捕快,心裡也便落了定。
“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這位……朋友,咱也是泗水衙的玄階捕快,只是奔著回衙裡去,沒有故意擋你的公差!”老星盜儘可能平和道。
那制式衣裳的男人眉頭一挑,
“你也是捕快?令呢?”
老星盜聞言一慌。
但很快又安定下來。
自己慌個球啊!當星盜當慣了,這頭一次做大衙門裡的捕快,倒還有些轉變不來身份了。
便是從褲腰間摸摸索索,取出來個令牌,灰撲撲的,瞧著在這次玄沙古域的形成中遭了不少罪。
隔著舟上的空窗一看,那制式衣裳的男人陡然怒道:
“捕快令是衙門中人的心頭肉,哪有人如此保護捕快令的!”
“我看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瞧著壓根不像是八堂裡的人,說,令牌哪裡來的!”
老星盜面上一僵,愣了片刻,才道:
“我自己的!”
“胡扯,一把年紀了還在玄鏡階的捕快位置,衙裡可還有你這種孬貨?怕不是從誰身上摸來的,或者說……你殺了泗水衙的捕快!”男人瞬息反應過來,瞬間變亮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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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星盜心道:“媽了個巴子的,不就是坐的舟破了些,至於這麼針對嗎?!”
“你舟中何人?!可是我們泗水衙的捕快屍體藏匿其中?!”那男子再是怒道。
老星盜再也忍不住:
“你別亂說啊!舟裡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要亂說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男人一愣,再是大笑道:“誰有本事敢摘了我的腦袋?難道是你這坑蒙拐騙的老東西?你以為你是大名鼎鼎的十二儺嗎?”
“竟不讓我上舟,那我還偏要上,看看你到底藏了什麼貓膩!”
老星盜知道勸不住了。
便是自行開啟了舟門。
“那你來吧。”
“嗯?”
男人本還要僵持一下的,卻見著這老頭突然變得識相,倒還有些不自在。
便自著自家妖獸身上飛離,往著破舟中而去。
“我倒要看看,這裡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譁——”
捲簾應聲而開,稀拉拉的,被撥在了一邊。
制式衣裳的男人,緊皺眉頭,凝著目力,瞧清了舟中之景。
一個戴著虎頭面具的女人,瞧著像是堂裡的虎儺似的。
“嘿,我說你這老東西戲做得挺足的,還找了個這麼逼真的——”
“跪下。”虎儺趙霜淡然道,便是眸間一道冷光閃過。
“轟。”
男人的膝蓋,是硬的,被跪穿的甲板足夠說明這一點。
冷汗噌得流了滿背。
這年輕的捕快,似乎覺得自己犯了什麼不該犯的蠢事。
“虎……虎……虎儺大人,我錯了,小子有眼不識寶舟,大水衝了龍王廟,小人願……願自罰三十年俸祿……”
老星盜在一旁笑得眉毛都要起飛了,陰霾心情也一掃而空,便是心裡嘀咕:
我剛才說大水衝了龍王廟啊,你非要來,別怪我啊……
見著虎儺不說話,這年輕捕快一時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