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敢對我這般蠻橫,你才敢在背地裡狠狠地管教我。”
這話一出,堂裡的所有人,便也是緊緊屏住了呼吸。
這可是個大瓜,不能不吃。
實則他們對著趙滿城的態度,也多佔其出身的一點子原因。
一個婢女所生,就算是尊者的種,他們又能如何看重呢?
不光不會看重,還會欺負,也便是幼時,趙滿城在學堂裡所經歷的那些事兒。
至於虎儺趙霜,這女人夠狠,一對拳頭和堂主都能過個兩招三式,誰又敢惹呢?
所以慕強欺弱的理由,也如今並不構成眾人欺負趙滿城的理由。
他已經不弱了,衙裡排名三百的天驕。
但在北冥琥眼裡,趙滿城依舊是那塊爛泥,而他,亦是時時刻刻準備抓住虎儺的把柄。
若除了這殺字堂堂主並不關懷的一對兒女,北冥琥理所應當的,會繼承未來的堂主之位。
這是他的算盤,也是眾人看在眼裡,但也不敢說,甚至樂意瞧得熱鬧的。
“難道不是嗎?難道你們不是婢女所生的下賤種?!難道你真的以為,刀尊堂主,會愛惜你這個兒子?”北冥琥的語氣漸漸上揚,
“你不過一位尊者洩慾之後的產物罷了,你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什麼龍子龍孫了?趙滿城,我希望你能看得清楚時勢,而今,你是罪人!我是審判者!”
殿裡漸地喧鬧起來。
不少人在底下竊竊私語,或多或少,覺得這天儺的話說得有些太重、太傷人了。
饒是私底下幾個與趙滿城相交不錯的,也都一個個嘆著氣,不知如何言語。
趙滿城卻不發怒,只是頓了許久,才說道:
“可是北冥琥,你怎地又不知道,家父這一生,只娶了我娘一人。”
“你又怎會知道,在我前去鳳門秘境時候,我爹給了我十張尊者刀符。”
“他摸著我的頭,說,‘滿城,誰都不可以欺負你,你若是受了委屈,就繼承爹的力量,揍他。’”
“我自幼被姐姐教導,便心善,性子懦,不敢在家裡告狀。”
“否則……你北冥琥,是長不大的啊……”
北冥琥大咧咧的笑了起來,誇張地抹著眼角淚水:
“你是會開玩笑的,那你快去告狀,快去啊!我看看你爹能來幫你,還是那假尊者能來幫你!”
晴空。
赤紅大峰之上,殺字堂外,漸有一飛舟降臨。
虎儺抱著雙臂,站在甲板上,那殿裡的質問聲,他一字不落地聽去。
面具微微顫抖,代表著這虎性子的女人,徹底震怒。
陳遠從痴呆中清醒片刻,眸中是流轉的陰陽,和沉澱的歲月。
他看著站在大殿門口,像個犯人一樣被審問的趙滿城,輕聲道:
“這不是我趙老弟麼,誰又欺負他了,莫不是嫌命長……”
:()兩千載紅塵劍,十萬年長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