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田種,上面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如果遇到危險,就拋下你們逃掉,我和那些朝廷走狗,又有什麼區別?一日為兄弟,一生為手足,只要曾某有一口氣,就不會扔下一個弟兄!”
他邊說邊揮舞雙刀,打飛幾枝射來的箭,耳邊一聲慘叫,卻是一名工匠沒有他的手段,被箭射進了小腹,躺倒在地痛苦的申銀。曾光二目充血,怒不可遏,雙刀在空中虛斬數記。
“范進,範退思!我只要有三寸氣在,不會與你善罷甘休!湖廣地方衙門的人,沒有這份手段,一定是范進……這一切肯定是他做的,咱們中了他的計謀!均田地,選天子的大計,就壞在他手裡,我縱然化身厲鬼,也不會放過他!弟兄們記住,誰活著出去,都要向他復仇!”
森林之外,戰旗密佈,官兵與捕快組成的聯軍,已經完成了對樹林的合圍。擔任指揮的將領身邊站的卻是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其家主亦是湖廣知名大儒,長沙城裡有名的富翁。他來是代表家中給軍隊送了些食物飲品犒勞,同時也帶來了一批能殺善戰的武林高手。藉著交割之機,他在指揮官身邊,低聲道:
“簡家已經完了。簡瘦梅橘子洲頭行刺張嗣修,為其身邊的護衛拿下,做實了他勾結曾光的罪名。這次是滅門大禍,員外的意思是,趁這個機會,把簡家那幾萬畝上好良田拿下來。城裡現在還在亂,不少人家在這次的變故里受了害,現在還沒恢復安寧,抽不出精力來管這些,對我們來說,這就是天賜良機。趁著別人沒反應,能吃多少就先吃多少,即便將來吐出一些,也是賺的。”
那軍官點著頭,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簡瘦梅那娘子可是美如天仙,還有滿身功夫,是難得的一匹胭脂烈馬,人在哪?”
“聽說帶著孩子去鄉下了,王府、錦衣衛都派了人去,小王爺惦記她不是一天兩天,你就別指望了。還是吃掉眼下這幫人立功來的實際,用這份戰功來吃那片田地就更硬氣。再者,這次是謀反大案,這份軍功拿下來,將軍的前程,也不難……”
“那些人身手不弱,沒那麼好對付。如果不是讓他們帶了一群累贅,我也沒把握把他們都留下。現在他們是困獸猶鬥,這個時候的人最狠不過,硬攻怕是傷亡慘重。”
那位掌櫃模樣的商人冷冷一笑,“無非就是人命而已,又算的了什麼。員外準備了一大筆銀子,就是用來了斷這些死人。曾光他們知道的太多了,讓他們落到官府手裡,對員外的損失太大,這個時候必須當機立斷。”
他又看看遠處,“另外,員外說過,定下這個計劃的人,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如果曾光落在他手裡,就等於是在我們脖子上套了道繩索,什麼時候想收,就收一收,那樣的話,我們損失的就不是一點銀子或是條人命的事。趕緊動手吧!”
武將點點頭,搖動令旗開始下令總攻,不久之後,成片的官軍殺進森林裡,開始了最後的決戰。而一枚枚穿雲炮也在空中炸開,另一支規模更大的軍隊開始向樹林方向前進,他們中混雜了不少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以及那位新歸順的張鐵臂。不管是兵力還是級別,都在前一支軍隊之上,比起他們的友軍,這支隊伍的目的更為簡單直接:摘桃子。
“那些商人跟湘西肯定有聯絡,否則妖書出了那麼多,不會衙門裡一點風聲沒有。現在曾光完蛋了,我們再把訊息放出去,他們肯定要慌,不想有把柄落在官府手裡,所以會下殺手。他們這些人在長沙本地極有力量,一旦發動起來頗為可觀,曾光的人跟他們拼一拼,也就死的七七八八,我們這邊再派人過去收尾,就很容易了。畢竟他們是商人不是反賊,不敢和官府直接翻臉。所要擔心的,就是這些部隊和錦衣衛,會不會也被商人滲透,對我們陽奉陰違,那這個佈置就失去作用了。說到底就是人手少,如果有自己嫡系的人馬在不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