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滅口。另一個神運算元孫河曾經在他府中作為座上賓,時間不長也失蹤了,多半也被他殺了。手上滿是人命的歹徒,必須要繩之以法,否則民心不安,天理不容!再說那女子這次也是破釜沉舟的來告,我們總要給她一個交待。”
范進搖頭道:“卿卿,我不說你也看得出來問題在哪。這些口供除了她自己的猜測就是道聽途說,基本就是街談巷議,能拿到實際證據的不多。最多就是他逆倫與本族女子斯通之事可以查到端倪,但是涉及女子名節,當事人會不會說實話,也十分難說。至於陳九倉、孫河之事根本就沒處求證,拿著這個去定朱鼐鉉的罪,朝廷那關肯定過不去。”
張舜卿眼睛一瞪,“相公這麼說,是管不了了?”
“哪的話?卿卿既然吩咐了,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只不過是說事情很難辦,我費這麼大力氣,卿卿拿什麼賞我?”
張舜卿白了他一眼,“我過兩天就要先離開這裡,賞你許多自由,讓你可以隨便去拈花惹草,難道不好?”
“這是懲罰,怎麼能叫獎賞。我這美如天仙的娘子不在身邊,為夫吃不下睡不香,這算個什麼獎賞,不行不行!”
張舜卿噗嗤一笑,“算你會說話。賞你一朵本地梅花,若是不夠啊,再加一朵咱家裡的夏荷!對了,方才鄭蟬那不要臉的找你來幹什麼?總不至於就為了偷吃吧?”
等到范進說完,張舜卿看看范進,“薛五都要把你房裡的人往別人懷裡推了,你一點都不急?還在這裡陪我閒聊,就不怕那朵鮮花被別人摘了?”
“閒花野草怎比得牡丹芬芳尊貴?隨她去吧。如果梅氏真的和薛文龍遠走高飛,我也不會阻止。至於薛五,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她的親哥哥,她這麼做我可以體諒,不會怪她。”
“咱家的女人就是心善,遇到你這麼個寬厚的相公,也難怪她們都願意粘著你。換到別人家裡,就為這事,也得把薛五打個半死不可。薛文龍、梅氏……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敢做出什麼事來!”
薛文龍與蕭長策眼下的狀態還是羈押,固然有薛五的面子沒有戴刑具,但是行動依舊受限,不能離開那那座小院。好在所謂西北地方寬大,所謂的小院也有幾間房屋一個院落。
院落內,紛飛的煙塵又漸漸落下,一身鮮紅短打的薛五負手而立,在范進面前她更多展現自己的嫵媚,即便偶爾做俠女態,也是為了讓范進更有興趣。可如今她眼神冷厲神情嚴肅,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縈繞,這才是她行走江湖幫鳳四押鏢時的真實狀態。微風吹拂,一縷鬢髮擋在額頭,薛五伸手隨意地將髮絲一捋,看著對面的男子道:“再要糾纏不休,我就要拔劍了。”
在她對面,蕭長策伸手擦去嘴角上的血漬,臉上已經多了幾處淤青,顯然在方才的拳腳互毆中吃了虧。他怒道:“你這小賤人好沒道理,薛大叔把你許配給我,你就是我的人,是有婚書的,你賴也賴不掉!如今我不嫌棄你做了別人小老婆還願意娶你,你反過頭來倒嫌棄我難看?你還要不要臉?”
薛五好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冷聲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那份婚書你留下來填灶頭,或許還有點用。”
“你懂不懂好歹?我救過你大哥幾次你知不知道?再說,給那些當官的做小老婆有什麼好?別看你現在得寵,等過幾年他厭煩了,就該對你非打即罵,說不定把你掃地出門,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門阿!我可以讓你做大房,保證這輩子對你好……”
薛五神情淡漠,“我的相公怎麼對我,與你何干?你這麼對我,與我何干?你在路上看到一個女人,然後說以後會對這個女人好,這個女人就會是你妻子?看在你和我兄長有交情份上,我建議你去看個郎中。至於說你對我兄長的恩惠,自由他來報答,與我有什麼關係?”
在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