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一張慾求不滿的臉?
“吃飯了麼?”他問我。
“沒呢,這不剛從工地上回來。”
“那要不要一塊兒出去吃燒烤?離這兒十分鐘路程就有個小海灘。”喬謙山利落地關了電視,“去,換鞋。”
我從行李箱裡拎出沙灘鞋,琢磨著喬謙山難不成是覺得我跟他共處一室很危險,於是回頭問他,你怎麼也待到這麼晚不吃飯?
這不晚上找不著事兒幹麼,他正經地眨眨眼,吃燒烤挺好的,你不去?
去啊,沒見我正換鞋呢麼。
嗯,行。他翻下床趿起人字拖,雙手插兜,臉上有種按捺不住的興奮。
這時候我才覺得他是真正想出去吃東西,看這個他那小狗一樣蠢蠢欲動的神態我不禁一樂,平時逗小寶逗成了習慣,伸手就在他鼻尖兒上颳了一下。
他被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地後退一步,不料一下子踩到剛才換下的鞋,重心一個不穩,尖叫著向一旁倒去。
喬謙山?!
“陸路……”喬謙山撐在小茶几上掙扎著爬起來,“你這人真的是,真的是……”
19 海南(2)
“陸路……你真討厭。”他皺著眉看我。
喬謙山的腳稍微有點兒跛,我挺擔心地說要不然你就別出來了,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他說我又沒那麼脆弱,只是崴一下麼,又沒有骨折。
你到底是有多想吃燒烤啊。我跟著他出酒店,斜睨他一眼說要不我牽著你?
得了吧。
我又看著他一拐一拐地走了兩步,一把上去牽住了他。
他回頭看我一眼。
我立馬自覺地把掌心移到了他手肘的地方:走吧,我扶著你。
整得這麼嬌氣。他嘟囔了一句。
小海灘在哪兒呢?我轉移話題。
就在後面,走不了多遠,我在房間陽臺上都能看到。
晚上漲潮,小海灘面積少了大半,最靠近酒店的一截陸地都快不是沙灘了。海灘北面一排椰子樹後面的商業街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燒烤攤,我們挑了家順眼的進去坐著,喬謙山看到燒烤時兩眼都在放光,掩不住激動地跟老闆報菜。
他高興我也高興。或許是因為身處異地,也或許是海鮮燒烤有著讓喬謙山忘記我是誰的神奇功效,這麼些天來我們倆難得相處得這麼輕鬆暢快;我望著他一口海鮮一口凍啤酒,忍不住提醒他說你這麼勇猛攝入膽固醇仔細人到中年痛風癱瘓。
人生得意須盡歡。他難得煽情的看我一眼:陸路,你這個人忒沒情調。
我這還不是為你好。我猛吃一大口聖子皇:得,咱們倆一塊兒吸收膽固醇,回頭痛風了進醫院還住一個屋去。
瞎說。我勤鍛鍊,身體比你好。
身體比我好還崴成這副熊樣兒?忘了剛剛誰扶你過來的了?
那還不是你嚇我,我要是正常發揮了能給黑人弄個過肩摔。他一臉不屑。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遇上過兩個打劫的,我摔了一個,第二個話都沒說一句就跑了。
誰叫你長了副中國人臉,美國那幫熊孩子一個個都相信咱們中國人全民金鐘罩鐵布衫,徒手能抓烙鐵,胸口能碎大石。
不信吧你就。
得,回頭咱們回房間你摔一個給我看看。
我沒事兒摔你幹嘛。
我嘿嘿笑了兩下,沒接這茬了。
喬謙山反應了半天,終於一擱筷子:“你想什麼呢。”
“沒,哪兒敢。”我低眉順眼。
呿。喬謙山白我一眼,喝酒去了。
吃飽喝足我跟他順著海水沿路走,海風習習樹影綽綽,情調好得很。不遠處有幾個十幾歲的毛孩子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