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被你們幾個孩子給氣的!”
我自知理虧,訕訕地收聲。
喬謙山開著車過來接我爸媽去醫院——本來沒他的事兒,他自己非要來露個臉。我說怎麼呀你來見公婆?他說去你的,我管我。
我爸繃著臉上車,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睛卻不停地偷瞄著喬謙山。我媽倒是嘴碎:“哎呀大山你這個孩子真是的,明明是我們來看喬太太,卻還要麻煩你過來接我們,這哪兒成呢——陸路,你自己沒車嘛?幹什麼要麻煩人家大山?”
我厚著臉皮說那這不是人家大山想過來孝敬一下二老麼。
喬謙山登時扶著方向盤瞪了我一眼。
“那是人家大山有禮貌,不像你。”我爸在後座上哼哼了一聲兒。
是是是,我沒禮貌。
我偷偷瞄喬謙山一眼:我爸挺喜歡你呢。我用嘴型說道。
喬謙山還是白我一眼,目不斜視地開車去了。
第二天喬太太的手術,先是喬理給主刀一助二助還有麻醉師都塞了紅包,然後喬謙山不放心又自己出錢再塞了一遍;小寶說你們怎麼能光給醫生塞紅包呢,立馬又奔去給洗手護士器械護士紅包了個遍;最後喬謙山指使我再去給主刀買菸和酒,那主刀醫生都快不好意思了,說沒你們這樣兒的,放心吧我們一定好好兒切,能留的就留,術中也一定儘量防止術後粘連,你們家屬這邊就別老是送東西過來了。
手術時喬家兩兄妹一直守在手術室外面等,我跟雅姐來來回回地在旁邊轉悠著當後勤部隊。最後喬謙山都忍不住數落我了,說行了行了陸路你別老跟蒼蠅似地在那兒晃來晃去,靜一靜行不行啊,眼睛都快被你晃出毛病來了。
我訕訕坐下,雅姐同情地過來拍拍我,說別往心裡去,剛剛小寶也這麼吼我來著。
我說我知道,這倆人緊張著呢。
幾個小時後喬太太昏睡著被推出來;主刀說腹腔開啟後臨時決定只切三分之一胃,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主要是看恢復情況。
喬謙山跟小寶都稍稍鬆了口氣,胡擼一把臉就跟到病房裡去了。
喬太太兩三天以後才清醒過來,小寶又哭又笑的,喬太太顫顫巍巍說行了,這不我還沒死呢麼。喬謙山說媽,你怎麼第一句就是這麼不吉利的話。喬太太慈眉善目看著榻前的我們三個晚輩,問說你們一直守著?小寶說可不是嘛我們仨輪流守你幾天幾夜,你看陸路嘴上都撩起水泡了。
喬太太緩緩看我一眼,半晌說一句,陸路是個好孩子。
醫生觀察說癌細胞沒有再擴散的跡象,現階段只需要好好調理好好觀察。
喬太太躺了一個多月沒有惡化的跡象,六月初出院,只在喬家的別墅裡設了家庭病房。出院時醫生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專門強調說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經常有什麼事情樂呵著,癌細胞指數才有可能慢慢降回臨界值。
安頓好了小寶就跟我嘀咕,說你知道現在能有什麼事兒讓我媽樂呵嘛。
我說我怎麼知道。
小寶說笨哪,我們要個孩子吧。
啊?我倒是嚇了一跳,說這合適麼。
從扯證到現在也差不多八九個月了,怎麼不合適了?之前你不是也一直都贊成生個孩子一起養的麼。小寶看我一眼:要吧,你要是不樂意養我跟雅姐養也行啊,我們倆一直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誰不願意養了。內什麼我這不是怕你媽反而不高興麼。
我媽怎麼會不高興,我是她閨女,她什麼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小寶撇撇嘴:住院的時候就跟我念叨好幾次了,然後現在每次一遇到電視上有小孩兒的鏡頭就得多看兩眼。
我說成啊,那我跟你哥商量一下。
小寶不禁白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