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妙呵的一笑:“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走到哪裡都能聽到談婚論嫁的話題?”
“許是吉日吧,”顧緋猗答了句,又看向謝長生:“小殿下以為呢?”
謝長生乾笑:“哈哈,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既然你問我,那我就發表一下關於今天是否是吉日的看法,但我仔細想了想,決定還是回答了,正如我一開始說的,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眾人:“……”
桌下,顧緋猗翹起二郎腿,長腿湊了過來,先用腳尖在謝長生小腿肚上輕輕踢了一下,又用腳背輕輕磨蹭著。
又等了會後,店家便把謝長生點的菜送了上來。
除了謝長生在江南時也仍念念不忘的那幾道菜品,還有一大碗涼麵。
謝長生把那涼麵端到自己面前,顧緋猗看他一眼,突然把自己面前的盤推到謝長生面前。
“小殿下,分咱家一口。”他道。
謝澄鏡問:“要麼再給掌印點一碗?”
顧緋猗笑:“只要小殿下分一口就行。”
謝長生便把自己碗裡的面挑了一筷子給他,又問剩下的二人:“你們也吃嗎?”
方綾張了張唇,卻沒說話。
這動作恰好被對面的謝鶴妙用餘光掃到。
謝鶴妙心裡覺得好笑,只道在戰場上打了好幾年仗、甚至為了守城違抗過軍令的方綾在自家傻弟弟面前竟連一個“要”字都說不出來。
他忍著笑,對謝長生道:“小傻子,我要,也給大哥和方小侯爺分一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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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謝長生呼籲的飯局,所以這頓飯並沒有什麼其他目的。
沒有恭維,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局勢分析、官場討論。
目的就只是為了吃飽,雖說有個除了謝長生外,眾人都不怎麼熟悉的顧緋猗,但整體氣氛還是很好。
閒聊間,謝澄鏡提起自己的咳嗽好了些,可能是最近總待在山裡的緣故。
方綾則提起他娘被他姐這麼一氣,可能又要去寺廟裡住幾天,依他看,那個紅昭寺叫本濟的和尚沒什麼真本事,就只是嘴甜會討人喜歡罷了。
謝鶴妙笑起來:“人之常情罷了。誰都喜歡嘴甜的,小傻子嘴也甜,格外討人喜歡。”
方綾眼觀鼻,鼻觀心,裝死。
顧緋猗不辨喜怒地從薄唇中溜出一聲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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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後,眾人散場。
謝鶴妙目送著謝長生和顧緋猗的馬車朝宮中駛去,剛想也上馬車,卻聽謝澄鏡叫他:“二弟。”
謝鶴妙回頭:“怎麼了,大哥。”
謝澄鏡問:“二弟是想撮合方小侯爺與二弟?”
謝鶴妙“唔”了一聲:“倒也不是。我只是覺得有趣。大哥難道不覺得有趣?”
謝澄鏡不答,只是帶著一些笑看著謝鶴妙。
謝鶴妙被他盯了一會兒,認輸地舉起雙手:“好了好了,我以後不開他倆的玩笑了還不行?”
謝澄鏡這才點頭。
謝鶴妙撐著自己翻上馬車,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老大突然有了當大哥的樣子?
又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聽起了老大的管?
唉——
謝鶴妙無奈地嘆口氣,伸長了腿,摸出謝長生送自己的煙管,點燃其中菸草,卻又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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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皇宮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謝長生夾著歲歲往毓秀宮走,顧緋猗則慢悠悠地跟在距離謝長生有一段距離的後方。
走著走著,謝長生突然覺得奇怪,回頭看了顧緋猗一眼。
顧緋猗淡淡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