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腳,就落了下風。
趙虎臣是不急,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都沒有急的理由,楊霆在抓緊時間搞張家,張聽濤的事情拖得越久,對張家就越不利,因為沒有人能夠保證苟延殘喘的張家還能支援多久,一旦張家的空殼子徹底倒下,那張聽濤出來的希望也就成了零。
趙虎臣端起清水喝了一口,給他喝下去了半杯水。
玻璃水杯放在桌上,發出輕輕的碰擊聲響,打破了沉默。
“你就是趙虎臣吧。”女人嘆息一聲,無可奈何。她的確是無可奈何,無論是閱歷還是根基,眼前這剛在明珠崛起不到一年的人怎麼可能和她相比,只是勢不如人,這叫趙虎臣的男人和她玩深沉她就是再不滿再不樂意也要好生地接著,她可以拂袖而去,但那麼做了解氣是解氣,可張家也就徹底完蛋了。
“是我。”趙虎臣微微笑,由始至終就沒有表現得多麼鋒芒扎眼的他溫和如玉,若不是雙方的關係太過於水深火熱到還真有幾分朋友交心相談的意思。
從外表看,誰能想到這說話都慢條斯理毫無半點鋒芒的男人就是把張家逼到了絕路的男人?親手把張家第三代的人給葬送了,這個男人那張溫和的笑容下面是怎麼樣的手腕?光這一點,他就比張少傑乃至於張聽濤要強太多了,他懂得忍和收勢,而這恰恰也是張家人最缺的,女人心中複雜,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忘了從何說起。
“不知道你還記得記得,在張聽濤,唔,就是你侄子,把我抓去警備區的時候,同行的還有一個叫梁兵戟的上尉。”趙虎臣忽然拉開了話題,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女人緩緩點頭。
“在我傷最重,幾乎就剩下小半條命有進的氣沒出的氣時候,那個梁兵戟對你侄子對你說了這樣一句話,我一直牢記到現在,得勢太不饒人是要遭報應的。當時我聽到這這句話就琢磨,說的好,說的對。張聽濤,你的侄子肯定是要遭報應的,所以我不能死,死了就看不到他是怎麼遭報應的了,當時我撐了下來,感謝老天爺,我不但有機會看到他是怎麼遭報應的還能夠親手去報他。”趙虎臣輕輕俯過身子,因為身子還虛弱的關係原本就不強健的身板給人孱弱不禁風的感覺,笑容,露出了一口喝慣趙家村後山那終年不絕的山泉水而雪白的牙齒。
趙虎臣一口一個張聽濤你的侄子,這話說的拗口,在女人聽來更是刺耳,語氣不重,字裡行間也不帶多麼令人無法忍受的跋扈,可就是刺耳,這叫什麼?這叫綿裡藏針。
“這件事情是張家做的不對,張家理應給你賠不是。少傑那孩子瘋了,他父親現在被楊霆整得焦頭爛額,老爺子住在醫院裡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去,而聽濤那孩子現在在警備區別人想見他一眼都難,更別說出來。所以我就代表張家給你賠個不是。我不敢說讓你不計較,既然做錯了事情不交一點學費肯定是不行,所以才有了今晚我的邀請,不是也陪了,歉也道了,這面子我也做足了,正如你自己所說,得勢太不饒人要遭報應,你看是不是該收手時就抬一抬你的手?”女人的話說的陳懇,這姿態也放得足夠低了,這番話幾乎是女人咬著牙說出來的,她嫁出去的時候包括在那之前張家始終都是明珠一等一的家族,正如日中天的時候,在明珠誰見她不是彎下腰來小心地迎逢著的,就算是後來嫁去了廣州沒往日的風光可好歹也是家裡的少奶奶,別人就是對她再不客氣可那身份也還在,什麼時候她這樣低三下四地給人說過軟話道過歉了?
女人只覺得面子上難看,心裡頭難受,可再難看,再難受,她也要忍下去,前面就一條道,她不可能回頭,明知道這是一個一腳踩下去就淤泥四濺的泥坑,可她還能怎麼辦?只能閉著眼睛踩下去
“抬一抬手?”趙虎臣彷彿聽到了個笑話,摸出了一包煙,抽出來一根點上,假裝沒看到女人味道煙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