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受得下來。
書房裡,傳出一陣陣打鼓般的陣響。薛紹站在門外聽得心驚膽戰,這時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來,將太平公主一手抱進懷裡。太平公主失聲大哭,這時一下沒了力氣蔫下來,撲倒在了薛紹的懷裡。
劉冕長吁一口氣,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薛紹眉頭輕皺神色複雜的看著劉冕,眼神中意味千轉。
劉冕感覺有些尷尬,拱手拜道:“在下先行迴避。”說罷抬腳朝屋外走。薛紹冷不丁的說了句:“謝謝你,劉冕。”
劉冕輕輕牽動嘴角微然一笑,走到了屋外。
外面天色已黑,劉冕走出太平居來看著如墨天色,慨然長長吁了一口氣。一直等在外面的祝騰這時上來,輕聲問道:“怎麼樣了,將軍?”
“我不知道。”劉冕仰頭看著天上閃爍的星星,茫然的說道,“盡人事,聽天命。”
祝騰沉默無語。二人就這樣呆呆站在院子裡,直到夜半三更。府裡的下人丫鬟彷彿都沒了蹤影,也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打擾他們二人。
許久以後,劉冕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太平和薛紹。二人的神色都很是黯然,可是明顯都收拾過了衣妝。太平公主也補過了脂粉,臉上眼淚留下來的痕跡已經看不見了。
太平公主彷彿又恢復了以往的端莊尊貴,她平平的注視著劉冕,說道:“劉冕,我接受你的提議,跟你們一起去洛陽。”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45章 善意的謊言
劉冕離開太平公主府的時候,心中頗有些感慨。以前的太平公主在他心目中,更像是一張臉譜,五官表情全用聰明、傲慢和驕傲來勾勒。那麼這一回,劉冕看到了臉譜之下真實的太平公主。她和普通的女子一樣,有著自己柔弱和堅強的一面。書房中,太平公主仰望劉冕時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憂傷、心悸、焦急與憤懣,令他始終難忘。
你沒有真正愛上過一個人,無法理會我的心情。劉冕心中回味著這一句曾經聽得爛熟的臺詞,心中迴盪裡淡淡的憂傷、失落和諸般複雜情感。
太平公主和薛紹之間的所謂情愛,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呢?劉冕的確不知道。雖然已經活了兩輩子,但他的確沒有像她那樣為了一個愛人而付出一切的衝動。以前,每每看到言情劇中生離死別要死要活的深愛情侶,劉冕這個出身軍旅的鐵血軍人,偶爾還會訕笑幾聲以示不屑。
現在,他的心中卻泛起一絲的遺憾。這些年來的經歷告訴他,愛如劍,雙刃劍。可為什麼偏偏有那麼人矢志不渝的用一雙肉掌,去緊緊握住這把劍的劍刃而不肯放手呢?
劉冕暗自思索,淡淡苦笑的搖了一搖頭:罷,這種事情局外之人的確是無法理會的。
劉冕和祝騰二人回到西市客棧時已是半夜,皇城大門已經關閉,於是就留下來歇息了一宿。第二日清晨,二人換上了自己的鎧甲軍服,騎上大馬來到皇城千牛衛衛所,將那百名千牛衛衛士集中了起來。
劉冕整點了一下隊伍,就下令道:“祝騰帶隊。所有兄弟在長安城東外十里公驛亭等候。”眾人得令而行。不多時就離開了衛所出城而去。
劉冕再獨自一人騎著大馬,來到太平公主府前。站在府門口就可以看到。府裡已經準備了兩輛馬車。十餘名兵甲和車伕已經準備妥當。劉冕進去方才現身,太平公主和薛紹就一起出現在院中。
二人只做了簡單的裝束。薛紹仍是一身青衣的清爽扮相,頭髮也紮了起來;太平公主穿一身襦裙,頭上戴了一頂粉紅紗簾的宮沿帽。
太平公主走上前來先說話了:“劉冕,啟程吧。”然後,她就緊緊挽住了薛紹的胳膊。
“是。公主。”劉冕應了一聲,招呼府裡的兵甲車伕們準備啟程。這也是他們昨天計議地出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