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在長安城裡,始終都是最耀眼地人物。再如何低調也會引起人的注意。於是他們一起商定,由太平公主帶自己地行駕出城,城外再由劉冕接手護送。
小兩口坐上了同一輛馬車,車簾放下後,就宛如與世隔絕了。後面一張馬車,卻是空的。那是準備他們進洛陽城時所用。到時候,薛紹和太平公主就要分開而行。
一個進皇宮,一個進監獄,從此雲泥之別。
劉冕一路沉默,騎著馬率領太平公主的親衛士卒們。護著車馬一路出了長安城。這樣看來,太平公主不過是尋常的出行了一回,雖然引來許多人注目,但大家也似乎都習以為常了。
十里公驛那裡,祝騰和百名千牛衛衛士就在驛館裡等候,也沒有列隊恭迎大擺陣仗。一切都在低調行事。劉冕帶著車隊進了驛館。發現這裡除了千牛衛的人再無閒雜人等。看來祝騰等人已經將這裡做了個肅清,免得多生耳目。
太平公主的衛隊。走到這裡任務就算完成了。劉冕讓他們分散開來依次進長安回府,一百名千牛衛衛士將太平公主與薛紹坐地車子,前後左右的圍攏起來。
太平公主掀開車簾喚了劉冕一聲,待他過來後說道:“劉冕,路上走慢一點。”
“是,公主。”劉冕拱手應過,車簾放下的時候一眼瞥到太平公主地臉,見她臉上再添新的淚痕。
劉冕輕輕嘆了一聲,心忖這西京到神都的九百里路,大概就是太平公主和薛紹走過的最後一途了……九百里,長相送,就算走得再慢,終會要有分手之時。太平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
“啟程——”劉冕長喝一聲,百名衛士衣甲馬蹄一起響起。人馬出了驛館,走上了京城官道。
官路之上商旅行人極多,車馬奔騰不休。劉冕也就照顧著太平公主的那點小心思,走得並不快。個個提著馬兒緩步而行,如同郊遊。一路上過往的行人百姓也沒有誰敢正眼來瞧他們,大多繞道迴避。一路上走得很是清淨。
走了五六天,路程方才過半。這一日,眾人留在一家驛館裡來歇息。
大唐的驛館,在歷史上極富名氣,也可算是一樣特色。驛館的本職工作,本是傳遞衙門郵信與朝廷公文,屬於公辦。後來,漸漸兼顧起招待所的職能。大唐富裕,這公家的招待所要經常招待過往地官宦貴族,自然不能寒磣了。而且只要有朝廷或衙門堪發的令符在身,在驛館的一切消費都是免費的。
尋常的驛館都會建起豪宅闊院、小橋流水如同富家豪宅,飲食用具也講究精緻奢華。兩京之間的驛館就更不用說了,許多都像是朝堂大員地府第,哪怕是太平公主住了進來也不會有什麼不滿。
傍晚,夕陽西照。初夏地風吹來頗有愜意。劉冕飯後獨自在驛館的小溪邊散著步子,聽聞前方小亭裡有人竊竊私語。他抬眼一看,原來是太平公主和薛紹正相擁坐在那裡。正要轉身離開回避,身後太平公主出聲來喚了:“劉冕,你過來吧。”
這幾日相處下來,劉冕和太平公主夫婦也算是相熟了許多。雖然身份有差,但因薛紹一事他們彼此已然有了一絲自己人地特殊親密。
劉冕走過去拱手施一禮,太平公主頗為憂鬱的說道:“劉冕,你實話跟我說。我們此行……成功的機會有多大?”薛紹坐於一旁,神情卻是放鬆得多。他臉上散發著一如既往的貴族氣息,頗有幾分小資的慵懶和灑脫。
劉冕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說道:“說實話,在下不知道。”
太平公主輕輕皺了一下頭眉,幽怨道:“那麼,你當初在巴州時,有幾成把握成功?”
劉冕稍加思索,脫口道:“不到一成。”
太平公主略露驚疑:“那你為何就能成功了?你說,現在我們有幾成把握?”
劉冕微然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