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臂間的傷痕,突然出語:“皇上,左將軍最近是否經常有自己傷害自己的趨向?”
幕容炎皺眉:“什麼意思?”
“皇上,第一次左將軍送到草民藥堂時草民已有發覺,左將軍應該接受過非常嚴酷的訓練,在最痛苦的情況下依然會保持非常清醒的意識,可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弱。很有可能在極度的疼痛下會傷害自己逃避這些痛苦。”
暮容炎看著她手臂上可怖的傷痕:“怎麼避免?”
“奴才這裡倒有止痛散,可以減少部分疼痛,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請將軍自己愛惜身子,她現在的情況,可是不大好。”
她在幕容炎的龍床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睡眼惺忪地東張西望。早有宮女端了藥過來,幕容炎從未見過這般可愛的左蒼狼,大笑著將她扶起來,竟然親自喂她喝藥。
她雙手來接,幕容炎擋開她用銀勺舀了一勺放在她嘴邊,她很鄭重地道:“微臣不敢。”
“一定要惹我生氣嗎?”幕容炎契而不捨:“那好,本皇命令你喝。”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藥,苦得整個臉都皺到一塊兒了,卻不說話,幕容炎看著可愛可憐,拿了杏仁露喂她,卻也不肯白白地喂,非要自己含了渡給她。
緊攬著她的肩不容她拒絕,這一副畫面,端的一個香豔綺麗,看得宮女太臨都臉紅得似蕃茄一樣。
外面有太監高聲宣:皇后娘娘駕到。
一朝情愛成執念
二十五章:一朝情愛成執念
幕容炎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下得床來,卻還是固執著喂藥給她。姜碧蘭挺著大肚子進來,左蒼狼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偏過頭接了幕容炎手中的藥碗,一口飲盡。
然後是逐客令:“皇上,娘娘,臣有些累了。”
姜碧蘭臉色微變,看看幕容炎,他卻是隨手幫她掖了掖被子,道聲那睡會兒。然後轉身,扶著姜碧蘭出去了。
“皇上,臣妾只是想來看看左將軍。”
“本皇知道。”
“皇上不容臣妾和左將軍聊聊嗎?”
“她真的累了,改天吧。”
姜碧蘭在生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左蒼狼的架子比自己還大。
“炎,我不喜歡你給她喂藥。”行至無人處,她帶了微微的賭氣,也帶了微微的撒嬌。幕容炎轉頭看她:“所以你讓獄卒不理會她?所以你吩咐太醫院拖延她的病情?”
“我……炎,我……”
“姜碧蘭,對你的承諾幕容炎定會遵守,但是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還有,以後沒有我命令,不準踏入南清宮一步!”
幕容炎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看著她帶著水霧的眼睛,也有些心疼,但想起剛剛左蒼狼看向她腹部的神色,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抽身離開,第一次、留她一個人在原處,淚落塵埃。
幕容炎開始賜她一些胭脂水粉,但大多時候是左薇薇逼著她時才用。他命令她穿很繁複華麗的宮裝,當她緩緩經過時,可以吸引所有守衛、宮女的目光。
那是和姜碧蘭截然不同的美麗,如冰雪之於豔陽,如秋月之於夏花。
左蒼狼突然地有很大變化,便是連左薇薇也感覺到了。幕容炎依然命她留在南清宮,她也乖乖地留下。只是整個人都跟以前不同了。
左薇薇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一個不一樣法,總之南清宮不再有徹夜的燭火,她不再因為幕容炎的來去而悲喜,閒時試著持弓,因為鎖骨的關係,右手力量有限,她也不介意,且作自娛自樂。
於是左薇薇有時候突然覺得,那個縱橫沙場、談笑間制敵於無形的左蒼狼回來了,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更加沉穩、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