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擔憂。
“我家夫人身染風寒,行動不便,還請大人體諒。”吳風道。
有腳步聲靠近了馬車,我只覺眼前一亮,車簾已被挑開,一個巡衛探首看向車裡,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即移開。我心中不免一陣失望。
陸君涵坐在我身側,一直未發一言。那巡衛看了一圈,目光忽地落在我頭上,喝道:“把那簪子拿過來。”
我心中一亮,裴湛藍必是想到了我會被易容,是以吩咐巡衛留意我的髮簪。那髮簪上有我嵌上去的白玉鑲片,造型自是不同於常。
我感到陸君涵伸手摘下我頭上的簪子,瞟到他的神情,我猛然警覺,大叫:“小心!”伴隨著我的叫聲,那巡衛瞬間發出了一聲慘呼,只見那髮簪一頭握在陸君涵手裡,另一頭已插入巡衛的喉嚨。那巡衛雙手捂著喉嚨,發出“咳咳”的聲音,陸君涵反手拔出簪子,鮮血飛濺,屍身撲倒在地。與此同時,外面一陣兵刃聲響,幾聲慘叫後,一切歸於沉寂,同來的另外幾人也已被解決。
陸君涵掏出一塊白帕,將玉簪小心地擦淨,重新插回我的發中,若無其事地笑問:“還是你爹送你的那支?”
我瞪著他,再也難以抑制,猛地翻身乾嘔起來。
陸君涵輕拍我的背:“是不是這裡血腥味太重?我陪你改乘馬可好?”
我一把揮開他的手,罵道:“惡魔!”
陸君涵眼中戾氣一閃,隨即恢復如常,輕嘆道:“這些人本不必死,不過為了你,我也只得出此下策。玉瓷,你能體諒麼?”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將這些人致死的責任全推到了我身上。我瞪著他,眼中除了冷漠、厭惡再無一絲情感:“給我水。”
他微笑著倒了一杯水,遞到我手中。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年與你相識。”我冷冷地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
靳國十二年三月二十二,墨邑皇帝在靳被刺身亡,驃騎將軍陸君涵捨命搶得屍身,護送回墨。舉國哀悼間,民情激憤。
靳國對此事則保持沉默。
墨邑先帝生前育有兩女一子,幼子竺鷹只有八個月大,因先帝未及留下遺旨,是以順理成章登基為帝,在其母姬太后的支援下,驃騎將軍陸君涵被任命為輔佐大臣。竺鷹登基第一日,陸君涵便當廷杖斃了兩個對己持反對意見的朝臣,自此再無人敢質疑。皇帝年幼尚不知事,墨邑皇權實則已落入陸君涵和姬太后之手。
墨邑皇宮。
金殿西角的一處院落,院門緊閉,不分晝夜由六個帶刀侍衛把守。
然而進得院內,便宛如另一番天地。青石曲徑兩側錦花團簇,綠蔭盎然,正閣內屏風香奩,牙床錦被,佈置得奢華而精緻。
一個紅色的身影倚在窗前,面向北方,輕拄香腮,神情沉靜。
斯兒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好像從一早起就坐在那裡了,怎地似連姿勢也未變過?她暗暗嘀咕。
“姑娘,早飯已熱了三次,給您端進來麼?”她試探著問。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無奈,將軍吩咐過,姑娘少吃一餐,餓痩一點都要唯她們是問。這姑娘倒從不讓她們為難,除了臉上不帶笑以外,該吃吃,該睡睡,只是不知為何,還是眼見著一天天瘦了下去,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您多少還是吃一點吧,餓壞了身子將軍該心疼了。”她口無遮攔地道。任誰都看得出將軍有多在乎這姑娘,無論吃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就算比之宮中妃嬪也不差。只是這姑娘對誰都挺溫和,偏偏似乎對將軍極為冷淡,反正她看到將軍每次走時都是板著臉。
這她就更不明白了,將軍品貌非凡,位高權重,宮中不知有多少女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