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心思,只盼著能得到他多看一眼的機會。憑心而論,這姑娘算不得最漂亮的,貌似又沒什麼家世背景,照她看來,要是跟了將軍,這輩子必是錦衣玉食,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她曾經試圖勸過姑娘,可是她口沫橫飛地說了半天,姑娘只是淡淡一笑,告訴她也許有一天她遇到一個命裡註定的人時便會明白的。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被將軍看上還不算“註定”嗎?她琢磨了幾日,突然恍悟,也許是這姑娘先被父母指給了別人,而將軍又喜歡上了她,所以她左右為難,一邊是父母命,一邊是堂堂將軍,這大概就是“命裡註定”吧?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有理,對這姑娘更多了幾分理解和心疼,常常陪著她一起皺眉,想若是換成了自己,此事也當真為難得緊。
我聽到斯兒提到“將軍”,不願讓她為難,緩緩轉過身:“端進來吧。”
自從到了墨邑後我便被安頓在這裡。1箇中年宮女帶著4個年輕宮女照顧我日常起居,我見那些宮女個個言行謹慎,那個叫薩歡的老宮女更是眼泛精光,總是暗中打量我,想必是陸君涵派來監視我言行的。唯有這個叫斯兒的宮女,不過13歲,看起來似乎是剛進宮不久,略帶嬰兒肥的小臉笑起來帶兩個酒窩,帶著些許稚氣和傻氣,說話也是直愣愣的,倒令我覺得甚為輕鬆,是以與她反而親近些。
房間裡所有帶尖帶角的都被收了起來,連個瓷瓶都沒有。我不禁暗自冷笑:沒見到裴湛藍之前,我才沒那麼無聊玩自殺呢。
到了墨邑後陸君涵便鮮能見人,幾次來看我都是在深夜。我知道他來了,卻也兀自裝睡,他往往會在我床邊坐上一陣才走。
我的行動並未受到限制,也許是因為飯菜裡仍然下有抑制功力的迷藥,我武功盡失,陸君涵也不擔心我能跑到哪去。只不過我每次走出院子,薩歡都會緊緊跟隨。且用不了片刻,吳風或殘月必有一人會趕來,亦步亦趨地陪我“散步”,恨不得我一轉身就能撞上他們的鼻子,直到我忍無可忍,掉頭回房為止。
沒人告訴我外面發生了什麼,只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墨邑皇帝被刺,陸君涵和皇后的兒子登上皇位,陸君涵便可順理成章接手皇權,做個隱形皇帝。
至於他想怎麼處置我,我還沒有頭緒。我可不會天真到以為他真會娶我,就算他有這個心,恐怕他的姘頭,當今皇上的母親,那個叫什麼姬太后的也不會同意他與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成姻。若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更是不可能了。墨邑現與靳國交惡,若是得知堂堂靳國首輔的待嫁夫人落在了他們手裡,我恐怕連保命都難。
如此想來,無論陸君涵是否知道我的身份,他也只能把我藏在這裡。畢竟江山和佳人不能兼得,若非要二選一,裴湛藍會選擇我,而陸君涵絕對會選擇江山。
而今日,四月初六,本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如果我沒有因為饞嘴獨自跑去同和居,如果陸君涵並非什麼墨邑一品官的後代,如果我和他沒有相遇,那麼我將在今天成為裴湛藍的妻。
可如今,我卻被禁錮在這華麗的囚籠內,唯一能做的,便是眺望北方,回憶出事前和裴湛藍共度的美好時光。
腦中浮現起被擄前的那個晚上,裴湛藍晚飯後才歸,我幫他換下朝服洗了臉,他拉我坐在腿上,跟我說些朝中的事。正閒聊著,小穆極煞風景地敲門進來,對於我倆的親熱姿態視若惘見,我只得從裴湛藍腿上溜下來,老老實實坐在一邊。小穆手拿清單向裴湛藍彙報婚禮程序,其間還不忘捎帶著打我的小報告。
好不容易等這個管家婆走了,我坐回裴湛藍身上,嘀咕道:“明明是我倆成親,怎地搞得好似要做個天下人看似的?”
裴湛藍拍拍我的手,含笑道:“皇上到時也會親臨,須得慎重些。你不喜麻煩,就交給錦兒他們去做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