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螗看月色明亮、小溪距離不到兩丈路程,就讓柳伶兒一個人過去。
柳伶兒照著龍螗的指示,循著水流聲,順利地找到了小溪──在月光下,溪上泛著璘璘銀光,像一條銀絲帶穿互在樹林中。
她輕提起裙襬,踏著圓滑的小石子走近溪邊,突然睜大了眼──溪中央有人在游水!銀光波盪中,可見肌肉糾結的手臂迅速有力地交替划著水。
她“啊!”地經呼一聲,一瞬間那個人已經到了溪岸邊。
柳伶兒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地杵在原地,看他倏地從水中站起,露出結貫而裸裎的上身。他來回甩著頭,四散紛飛的水珠模糊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到他的五官。
柳伶兒為自己所見到的惑人景象臉紅,除了夫君之外,她不應該看見別的男人的胴體!一股熱流竄上她的臉頰,她拔腿想跑,無奈雙腿不聽使喚。
“怎麼辦?怎麼辦?”
她心裡正著急,一陣涉水聲傳來──
那名男子筆直地朝她所站的方向走來,想不到他竟是──嚴鈺!
柳伶兒不能置信地揉揉眼,真是他!她只敢把眼睛定在他的上半身,不敢往下看。他走路的姿態英姿勃發,有著天生的威武氣勢,全身的每條肌肉線條都是剛硬不見柔和的,健碩有力的胸肌隨著行進拱起;而他那冷酷出色的臉龐沐浴在銀色月光中,更覺俊俏。
嚴鈺感覺到有人正在窺視他,他目光如電的準確找出窺視者的位置;柳伶兒恍然察覺他已經看到她了,驚慌地退一步。
嚴鈺條地身形射出,她倉皇欲逃,卻發現已落入他的掌握中──
“是你!?”嚴鈺用逗趣的眼光打量她。
柳伶兒鼻尖頂著他仍然掛著水珠的胸膛,赧然地閉上眼。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正要走開……”她嬌弱的聲音又怕又羞。
嚴鈺看著她羞怯、惹人心憐的嬌容,心底不覺湧出柔情幾許。他湊近她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著迷地瞧著她絕俗令人驚豔的清顏,還有她那紅潤的唇瓣──
過了幾秒鐘難耐的靜寂,柳伶兒偷偷地睜開眼往上瞄,正巧對上了他深沉灼的目光;她的心條地抨然急跳,嚴鈺猛然將臉湊到距她的臉咫尺處,在他的唇吻上的前一剎那,突如其來的紅潮熱流竄上她暈昏的頭腦,她氣一悶,昏倒在他胸懷──
柳伶兒再次醒來,營帳外已現蒙嚨天光。
她茫然地坐起,心裡遲疑──那是夢境嗎?
“要不要喝點熱茶?”一個友善的女子出聲問。
柳伶兒轉向聲音來的方向──一個梳著雙髻,眉清目秀,看起來伶俐、友善,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正好奇地看著她。
“你是誰?”柳伶兒困惑地問。
“我叫龍蜻,大家都叫我阿蜻。”她端來了兩杯茶。
“謝謝。”柳伶兒接過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問:“你跟龍大哥他們一樣是‘金璃宮’的人?”
“嗯,小姐您……”龍蜻掩不住好奇地反問。
“你別叫我小姐!”柳伶兒急道:“我是宮主剛買的丫鬟,我叫柳伶兒,他們都叫我伶兒。”
龍蜻疑惑地搔搔頭,自言自語:“怎麼會是……難道是我弄錯了……真是奇怪!”
原來嚴鈺命人快馬奔回宮傳信,叫總管事預備女子禦寒衣物及‘金璃宮’特製的強身固氣藥丸,由宮女攜來與他會合;龍蜻接了令,不敢耽擱立刻出宮,直到今天近晚看到了炊煙,才遇見了龍螗一行人。
龍蜻自他們口中得知宮主為了柳伶兒墜馬發怒,卻又因她而放過他們一馬,不禁咋舌!
這位叫“柳伶兒”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性情深沉難測的宮主為她顯出脾氣,事後又輕易放過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