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的眸光微動,許久沉聲說道:“是不是最近待你太好,你都不知道怕了。”
花枝看著他微怔一下,以為是自己哪句話冒犯到他了,有些急切地說道:“沒有!我一直,一直對王爺都抱著敬畏之心的!”
聽到她說沒有,顧長夜皺眉看向她:“沒有?你的意思是待你不好?”
花枝一陣語噎。
她只是說自己沒有不怕他,他怎麼偏偏挑選了沒有兩個字,往別處想。
顧長夜的視線幽幽地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半晌,花枝的唇角清淺的彎起。
“王爺不必待我多好,我欠王爺的太多,讓我來待王爺好吧。”
她的眸光閃亮,不知捕捉了多少星辰裝進眼底。
顧長夜的視線沉了沉,良久,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困在梔子樹與自己的身體之間。
“你要待我好?”他的聲音不知為何染上一抹喑啞,讓低沉的嗓音顯得十分誘惑。
花枝被他身上陽剛的氣息包裹住,身體緊繃起來,有些呆傻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涼薄的眼梢微抬,精緻的薄唇就在她的眼前緩緩啟合。
“要如何待我好?”
顧長夜又靠近幾分。
花枝的心跳隨著他的聲音一點一點加快,眸子顫抖地看著他。
喜歡的人用這樣的聲音同她說話,讓一時忘掉了自己什麼處境,也忘掉了他的身份,滿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個他。
花枝的心底立刻便給出一個答案。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願意不惜付出一切給他。
可是花枝忘記開口回答,只是傻怔地看著顧長夜。
顧長夜見她看著自己痴傻的樣子,眼底一閃而過淺淺的笑意,卻快的讓人抓不住,便恢復了往常的冷漠。
他微微俯身,湊到她耳畔低聲說道:“若是想報恩,那你可要抓緊了”
“慕小姐進府那日,你可就要離開了。”
花枝心底的悸動,隨著顧長夜的聲音,慢慢地冷下來。
她迎上顧長夜冷漠的雙眼,又彷彿在他的眼底看到一縷譏笑。
花枝的眉頭微皺,最後又難過的鬆了開。
最近的她,開始格外的喜歡做夢,她懊惱這樣的自己,偶爾的偶爾,也會在心底偷偷懊惱,他們二人為何不能再想過去那般。
若他像過去那般冰冷、厭惡、嫌棄,她或許痛的麻木了,便不會這麼難過。
可偏偏他讓她觸碰到他的溫暖。
一旦觸碰過溫暖,再去承受傷害時,便會格外的痛。
她低垂眼眸,掩去眸光的失落,輕聲說道:“我知道,在慕小姐進府之前,阿奴會盡所能償還王爺的恩情,等慕小姐嫁進王府,得見王爺幸福阿奴便能心滿意足,倒是定不會讓王爺和慕小姐費心,阿奴自己會安靜的離開王府。”
花枝每說一個字,心底便被割出一道傷。
但花枝不知,她的話音落下,顧長夜的心底也騰起一股無名的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