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燈籠都是姑娘們自己畫,畫的都很醜,出去買別人畫好的又需要很多錢,就只好用自己難看的燈籠,眼下看花枝可以畫好看的,其他人自然是蠢蠢欲動。
可一想到這個人是花枝,大家又有些猶豫。
花枝自然是瞧出了她們的想法,只是含著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幫最小的那個姑娘畫好後,花枝直接又拿起一個空白的燈籠,也沒有特意對誰說,只是問道:“想要什麼花?”
其他人互相看看,一片寂靜,誰也不敢主動搭話。
最後有人終於顧不上這些,高高舉起手說道:“我想要杜鵑!”
花枝淺笑著執筆畫起來。
有一個人,其他人便也不再顧慮那麼多,紛紛圍上去左一嘴,右一嘴的說著自己想要畫什麼花。
一旁的小舞和長柳看著,不由得皺起眉頭。
最後小舞按奈不住,擠到花枝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阿奴,你不想出去參加花神祭的儀式了?這麼多人你要畫到何時去?”
“沒關係,反正還早著呢,我去那麼早也沒什麼意思。”
花枝笑著說道,心底卻還是念著顧長夜的名字。
他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樂趣。
花枝其實有些懊惱自己的沒出息,她總想著成為顧長夜的依靠,可其實是她更需要顧長夜。
這邊熱火朝天的花枝花燈,另一邊沈憐換好衣服,到南苑扶著路嬤嬤走出來,正好看見畫花燈熱鬧的樣子。
花枝被圍在正中間,沈憐和路嬤嬤並沒有看見她。
見小婢女們畫的開心,沈憐笑著說道:“路嬤嬤,不如我們也去畫一個花燈吧。”
路嬤嬤笑著點頭,二人便向著人群走去。
最後面的人先看見了沈憐,連忙收斂臉上的喜色,恭敬地給沈憐讓出位置低頭站到一旁。
直到人都散開,沈憐才看清最中間是花枝在畫著燈籠。
花枝的模樣很是出眾,今日一打扮更是奪目,下人們甚至都沒有在和沈憐二者之間比量,都知道花枝的模樣已經將沈憐甩開一大截了。
沈憐看著花枝的眸子顫了一下,便流出嫌惡的神色。
花枝轉過身,看見沈憐和路嬤嬤立刻低下頭,輕聲說道:“見過小姐,見過婆婆。”
路嬤嬤淡淡的點了下頭,也有些驚豔花枝的樣貌,不過很快視線便落在花枝的身後。
石桌上擺放著許多燈籠,上面畫著各式各樣精緻漂亮的花朵,讓人看了便很是喜歡。
路嬤嬤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的手都這麼巧。”
沒人做聲接著話,倒只有長柳一個大膽的說道:“嬤嬤,我們哪有這麼厲害,這些都是阿奴畫的。”
“你畫的?”路嬤嬤有些吃驚的看著花枝。
花枝略微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路嬤嬤知道花枝是個很特別的孩子,但沒想到她實在太過特別了。
如果花枝不是溫雲歌的女兒,想來她一定是很喜歡花枝這個孩子的,而且也覺得這樣乖巧聰明的孩子很適合王爺。
可是
想到那些往事,路嬤嬤的臉色微微一僵。
之前花枝身重劇毒,命在旦夕時,她甚至祈禱著花枝可以就這樣死去,不要讓往日的糾葛困擾王爺。
路嬤嬤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想法很惡毒,可她只想讓王爺好,不想看見王爺為情所困的模樣。
最後她長嘆一聲,看向花枝的眼神也跟著複雜起來,包含了愛憐,又有些許抱歉。
“我也畫一個吧。”路嬤嬤笑著說道,然後被沈憐扶到桌旁,拿起一個燈籠畫起來。
路嬤嬤是宮中教養皇子的嬤嬤,自然要比其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