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
眼看快要到子時,沈憐在床榻上還是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
上一次顧長夜回來找過她之後,她便過得日日提心吊膽,擔心著那個柳順意會和顧長夜說出什麼。
她的門前多了幾名侍衛,是顧長夜安排在這裡,負責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這讓她想要找夏禾出手幫忙都不行。
雖然住在顧長夜的房間中,可她的日子卻一點不像一個王妃,更像一個囚犯。
即使關了窗,窗外明晃晃的月光還是能照進來。
她下意識的看向那扇窗,卻見一個黑影在窗外慢慢的走過。
那影子一看便是一個女子的。
沈憐頓時就慌了。
這三更半夜的,院子裡怎麼還會有別人?平日裡子眠除了一日三餐,其餘的時候也不會來這個院子的。
她慌忙坐起身大喊道:“是誰?”
可門外卻沒有一人回答。
門外的侍衛不見了?
這沒有讓沈憐感到歡喜,反而加重了她的不安,她走下床榻,向門口靠近,停下來時,門外的黑影也停在了門前。
“沈憐,我們的帳也該算算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熟悉,沈憐甚至沒有費力去尋找,便想起了門外人的名字。
“花枝?不可能!你已經死了,那你被大火燒死了,很多人都看見了,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沈憐激動地喊道。
花枝在門外冷笑一聲,“我是死了,可我也和你說過,我就算變成冤魂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如今我回來了。”
沈憐被嚇得向後倒退好幾步。
“不,你不可能是她!她已經死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別在外面裝神弄鬼!!”
沈憐的聲音剛落下,花枝便將門推開,走進屋內。
這一次她沒有戴著帷帽,也沒有服用啞聲丸,一身素白紗衣輕飄飄的走進屋內,烏黑的長髮垂直腰間,門外的風吹進來,帶起她的衣襬。
藉著月光沈憐看清她的臉,頓時就失了聲,“你”
“你是在害怕嗎?”花枝冷聲質問道:“你傷害小舞的時候有感到過害怕嗎?為了自己的私慾害死慕慈的時候,你害怕嗎?”
沈憐丟坐在地上,地面冰冷刺骨,直達她的骨縫之間。
“賤人你已經死了!你不可能在傷到我,我嫁給了顧長夜,我才是贏家。”她喃喃的說著。
花枝的眸中的冷意變得更加可怕,她的身後又出現一個人影。
子俏坐在一把輪椅上,看著沈憐狼狽的模樣,心中倏地也升起一股快感。
沈憐對她從來都是打罵和威脅,她的忠心在沈憐眼中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沈憐從來沒將她放在心上過,到最後她落得這麼一個悽慘的下場。
“小姐,你看看我是誰?”子俏冷笑著說道。
沈憐順著聲音看去,頓時就被嚇破了膽。
在她的記憶中,子俏也已經死了,她親眼看著子俏被活活打死的,那眼前的子俏又是誰?
比起花枝,面色發黃,枯瘦的形如骷髏般的子俏更像是厲鬼。
看見沈憐眸中的驚恐,子俏說道:“小姐,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在想念著你,若不是當初小姐將罪責都推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有今日,所以今日我便回來找小姐‘報恩’了。”
“啊!!!”
沈憐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很快便驚醒了王府中的所有人。
侍衛拿著刀匆匆的跑進院子中,將正屋圍了起來,院子外面也擠滿了下人,沒一會兒路嬤嬤也被人攙扶著走過來。
看客都齊了,花枝便看向子俏,讓她說出所有真相。
“當年你因為嫉妒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