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承認你喜歡上阿奴了?”
沈憐的質問,讓顧長夜的心頭失控的一跳。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錯亂,但只是一閃而過,緊接著周身冒出戾氣。
“我對她,沒有半點喜歡。”
他的聲音低的好似從深淵中發出。
感覺到顧長夜生氣了,可沈憐依然固執的追問:“你說你不喜歡她,那為何要選她做通房?”
“你還小,這種事不該你過問。”
“我小?阿奴的年紀和我一邊大!”
“你們不一樣。”
“你總說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沈憐紅著眼睛看著他。
只要想到每夜顧長夜都會給其他女子愛憐,沈憐的心就在滴血。
“如果只是因為母親的囑託,你不敢辜負,所以你才一直將我當作親人,那你大可不必,我已經長大了,若你真想照顧好我,那便不要再把我當做個孩子,而是把我當做一個女子,愛我照顧我,那才是我想要的。”
顧長夜沉默地看著她。
半晌,他才幽幽開口。
“我不喜歡她,對你,也沒有男女之情。”
沈憐失措地看著他,下一秒眼淚決堤,“同樣都是不喜歡,那你為何願意碰那個阿奴,也不願意碰我?就因為她長得比我漂亮嗎?”
“不是。”顧長夜冷冰冰地看著她。
“好!你可以不要我,但我也不許你碰阿奴,只要不是她,我可以接受任何一個人成為你的通房。”
顧長夜蹙起眉頭,“為何?”
“因為她配不上你!哪怕只是通房,她也不配!”
顧長夜看著她,忽然覺得眼前的沈憐很陌生。
明明之前她對花枝表現得很友善,可眼下那些友善全部變成了憎惡。
就好像過去的那些,全部都是偽裝給他看的樣子。
“這是我的事,你做不了主。”
顧長夜停頓一下,接著繼續沉聲說道:“今日你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這幾日便在屋內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屋子半步。”
說完,顧長夜越過她向屋外走去。
沈憐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肉內,卻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騙子!!你分明就是對她動心了!”
身後是沈憐聲嘶力竭的怒吼。
顧長夜回到書房,走到書架前,從最上面取下一個精緻的木盒。
本來冰冷的視線,落在木盒上的瞬間變得溫柔。
他輕輕開啟木盒,盒子裡用白色的錦緞包裹著一個畫軸。
顧長夜緩緩伸出手,指尖落在畫軸之上,反覆的摩挲,每一下都裝滿了許多的不捨。
他是真的不捨得開啟畫軸,每看一次這幅畫,都會讓他體驗一次和畫中人生離死別的滋味。
可他又總是想去看這幅畫,因為他也只剩下這幅畫,可以懷念那個人。
他拿起畫軸,小心翼翼的攤開。
畫上一名女子坐在梔子花下,雙瞳剪水,巧笑倩兮地望著飛舞落下的花瓣。
她的笑,穿過了時光,穿過了畫紙,彷彿就在顧長夜的眼前。
“長夜,別人說的那些都不要聽,不要信,若日後再有人欺負你,姐姐便去將他們打跑!”
顧長夜合上眼,掩去眸中痛苦地神色。
如今,這個將他護在身後的女子,已經不在人世了,換他來護著她的女兒,可他卻沒有做好。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憐兒。”顧長夜看向畫上的阮靈,輕聲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將她如視珍寶,卻沒想讓她生出了旁的心思,是我辜負了你的囑託。”
他低垂眼眸,向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