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歷來沒有這種規矩?”
回頭看那婆,絲毫沒有不悅,映臻道:“劉媽媽,那府裡可有規矩年底要給你們賞錢,賞錢這種東西都是主高興,我高興自會多給你們,不高興,一錢不給,你們也不敢如何。我既說了來年給,就不會虧待你們,可若這一年你們覺著沒了賞錢,就不盡心,食惡果的總是自己。
回到內屋,院外的丫鬟婆嘰嘰喳喳了好一會兒,卻沒敢再造次,芳竹端茶進屋,看著映臻欲言又止,還是她開口道:“有事兒就說罷。”
“小姐,園裡的丫鬟婆都不容易,每年就靠著這些賞錢過個好年,劉媽的翁丈腿自秋了摔斷,一直沒錢看,就等著這筆賞錢,好好看一看……。”
合上手裡習經商的書,映臻道:“你是怪我,做事兒魯莽?”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知道小姐是想督促一下園裡的人,可年下,何不讓大家高高興。”
“正是年下,她們拿不到賞錢,才會一直都記著,為何拿不到,我說的話才管用,若不然,這一筆給了,她們自然會想著,小姐去年還說不給,最後還不是給了,我們來年該如何幹還是如何幹,到時候求求小姐,小姐心軟,錢還是有,至於劉氏的事情,卻是我沒想到,咱們屋裡還有多少錢,你拿了,請個大夫去劉家,給劉氏的翁丈把病看好,診治的錢和藥錢都由咱們拿,卻一錢都不能到劉氏手裡,至於往後,園裡誰家出了什麼大事兒,咱們量力幫扶。而劉氏的事兒也不用瞞著,這種事兒瞞也瞞不住,到時惹得大家心生隔閡。”
芳竹聽了她的話,才知道自己瞧得短淺,不覺面色通紅,還是映臻道:“我知道你心思單純,但有些事兒,你做丫鬟想不到,我做小姐卻不能想不到。”
“奴婢知錯了。”
拉了芳竹坐到自己身邊,映臻道:“芳竹,你沒錯,你只是好心,怕我樹敵多,我全都明白,只是在賀家這樣的地方,你不能廣施恩德,你要知道對誰好,誰才能幫你。”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最終自己都道:“算了,這些你都不要,讓我自己來,你就好好做一心一意為我這個小姐好的丫鬟就好。”
看著映臻的臉蛋,芳竹堅定地點了點頭,而這對主僕不會知道,有一日,一個傻姑娘會為多年之後,小姐的一句話,賭上自己的性命,而這已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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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四十章這個女兒不簡單
家宴過後,有外府請來的戲班在小樓唱戲,賀平修身弱吃過團圓宴就被乳母送了回去,映臻則陪著一種女眷和賀老爺看戲,名叫金玉滿堂的戲講的是一對冤家喜結良緣的事情,玩玩鬧鬧也是幾分樂趣,可誰都沒想到戲演到一半,賀老爺卻開口,一眾看這出戏可看出什麼?
“世良,你說。”
“大伯,戲是好戲,寓意也好,金玉滿堂,說的不過就是平安富貴吉祥。”
笑著點了點頭,賀老爺道:“映珠,你說?”
賀映珠一心都在剛剛映臻的羞辱上,哪裡說得出什麼,還是一旁的白爾娟見她支吾,忙開口為她解圍:“爾娟問阿父好,映珠妹妹剛剛一直在和爾娟說,這戲好,不僅環環相扣,而且引人入勝,必是自家的戲班,若不然演不出這種好戲。”
“珠兒看的不錯,這慶班正是咱們新收,來年要送進京的,臻兒呢,你可曾看出什麼?”
從座位上起身,映臻衝著父親道:“映臻倒是不曾看出什麼,就是覺得這出戏有意思,戲裡無論出了什麼差錯,下一幕都會化險為夷,而最後經過層層險阻,有情人更是天長地久,臻兒只覺得,戲裡戲外都是一樣,遇事兒不要急於求成,《五行雜記》中說得好: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好一個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