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催著於陽,而是耐心地等待著於陽自己說出來,他漆黑的雙眼柔柔地看著於陽。於陽是覺得穆時風的目光是柔柔的,覺得他在鼓勵你繼續說。可是他跟張瑛木樨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他讓你的信任是感到格外的信任,就算是心理話跟他說也不會擔心什麼。
“就是,七月的時候,小世子出痘的前幾日,您在哪裡?”於陽鼓起了勇氣問道。
穆時風看了一眼於陽,隨即道:“哦。我不是跟你說過,那時候我在外地麼?”
“那是在哪裡?”於陽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不問清楚,她有些不罷休。能來看自己的,照顧自己的,絕對是跟自己熟識的人,可是能跟自己熟識到一定程度的男子,手上有繭,虎口有繭,無名指指節處有繭子的,還是左手上的,只有穆時風一個人了。
穆時風有些為難,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問我,你只管問好了。”他說話間,停頓了一下,“只要是我能說的,我會跟你說的。”
也就是說不能說的還是不會說。若是她問的這個事他說不能說呢?那……
“你說吧!”
於陽很想問,但是臨到頭她又退縮了,她有些不敢問,她有些擔心,又有點害怕。
“很為難麼?為難就不要問了。“穆時風笑了笑,看著於陽一臉的猶豫樣,他便明白那事不是好問的。
英國公世子出痘的前幾日……她要問的是那個事情麼?想到那件事,穆時風覺得有些難以解釋,於陽要是真的問了這個問題,他要怎麼解釋呢?這有點頭疼啊。
“穆大人,你說,英國公今日把我們叫出來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女子都學騎馬?應該不是隻為了這個吧!”於陽很快地轉了問題。她還是問這個問題好了,張瑛重賞自告奮勇地妞兒,還提出誰先學會騎馬還有重賞。她覺得並不是因為張瑛是馬上掙軍功所以要求自己府裡的人都要會騎馬,沒有這麼容易。
穆時風沒想到於陽會跳到這個問題上來,顯然這個丫頭臨到頭退縮了。不過也好,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當時做的時候他是什麼也沒想,只想能幫她一點,可自己一連幾日都看著她,好像又有些說不過去了。
“穆大人?”
穆時風回了神,面色有些尷尬,他不自然的撇過頭,逃離於陽探究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才道:“你猜的一點都不錯。表面上是因為英國公府裡的人大多數不會騎馬而生氣,其實英國公另有深意。”
果然是這樣,可是張瑛的深意呢?
“今日為你們牽馬的軍士是西北大營騎兵司的。”
於陽有些不明白,聽穆時風的口氣好像是了不起的地方,好像很不一般。
穆時風也曉得於陽不明白,他解釋了下:“西北大營的騎兵精銳,騎兵的挑選教導都由他們負責。”
“你是說,英國公其實是要訓練騎兵?”
穆時風讚許地點點頭:“確實。七皇子的人緊緊地卡著西北大營的軍糧,英國公沒辦法展開大規模的行動,只有依靠靈活的騎兵。可是西北大營有多少騎兵那是有定數的,一旦動用了,七皇子更會掐住西北大營的咽喉,到時候就算是英國公再偏向七皇子,以那位的心胸,斷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
英國公又想勝利,又像不受七皇子的牽制,秘密地練騎兵,然後打贏一戰,再用自己跟七皇子談交易。
“那這樣,七皇子不會懷疑麼?”
“英國公府以前就有這個規矩,只是後來漸漸的廢了。所以命人拾起來也沒什麼。”
於陽點了點頭。幹一件事還真是不容易,為了達成個目的,還要拐那麼多的彎。真是廢腦子。於陽不由的嘆了口氣。張瑛也真是可憐,英國公看著威風,可實際上呢?家裡的事鬧心,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