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只可惜三劍絕學未能授完,人已不支死去,彌留之際,告誡二師叔說:
‘我死之後,關外群匪,必將相繼起而為惡,你可把我偷偷埋去,並揚言我受傷未死,然後借我之名遠走關內,或可懾關外群匪一時!……’話到此處,溘然長逝。
二師叔不忍違拂周老前輩遺言,果然把周老前輩暗中埋掉,然後又俟機懲戒幾個惡徒,才悄然入關,並揚言十年後重返關外之時,當查訪他離開十年的關外綠林惡跡,如果罪大惡極之人,定然追殺不赦。以後,二師叔就借‘摩雲劍客’周天生之名,行俠關內,遇上家師,比武百合,彼此心折,隨結作知友,並騎江湖,博得黃山雙俠美譽,後來千愚師叔加盟,黃山雙俠隨即改稱‘黃山三友’。”
靜心道姑,輕聲一嘆道:“原來這中間還有這層曲折,不知恩師何以從未對我提過?”
只聽“瞎仙鐵笛”繼續道:“自二師叔和千愚師叔比武互傷之後,千愚師叔一怒間拂袖遠走,並揚言十年後當重來黃山和家師及二師叔再次比試,兩位老人家都知千愚師叔之能,又知他一向言出必踐,哪裡還敢大意?一面苦研武功,一面又動了收傳弟子之心,因為千愚師叔的絕世智慧,使兩位老人家都有著很大戒心。何況,他已是胸羅武林中各門各派武功的高人,如真要再花上十年苦功,鑽求武學,必然能創出很多奇奧武功,那時勝負之數,很難預料,千愚師叔生性,又極冷酷刻薄,如果論劍失敗,只怕難逃他一番奚落,師父記載上雖未說明,但據我推想,兩位老人家當時可能已有寧為玉碎之心,如果論劍失敗,恐要橫劍自絕,免受千愚師叔奚落,因為不願絕學失傳,才動了收傳弟子之心!”
說至此處,忽動飲酒之興,舉起面前酒杯,笑道:“我只顧談論往事,忘了敬酒,請啊!請啊!”
言笑之間,一仰臉,先把自己手中杯酒,喝個點滴不存。
陸天霖、方雲飛早已聽得入神。
因為“黃山一叟”“青茵道姑”“千愚書生”都是百年前享名江湖的高人,但這幾人生平的事蹟略歷,江湖上真能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直待羅乙真喊出請啊!請啊!兩人才慌忙舉起手中酒杯。
但“瞎仙鐵笛”早已一杯下肚。
接續著說:“只是二師叔傷得很重,無法離開黃山,整整養息了兩年,傷勢才完全復元,兩位老人家一起離開黃山,尋求承繼的弟子,二師叔獨具慧眼,尋得師妹,小兄這頑劣之質,竟也承蒙恩師垂青,收歸門下。”
靜心道姑道:“羅師兄不覺著太自謙嗎?”
羅乙真微微一笑,接道:“不知二師叔對師妹教法如何?但小兄在入門之後,就受到恩師極嚴厲督導,每日有一定的功課,如不按時做完,那不但不準休息,而且還得受責。”
靜心道:“我還不是和你一樣,受著恩師嚴厲督導,直到‘紅花潭’論劍之後,師父限定的功課,才鬆了很多。”
羅乙真道:“那次‘紅花潭’論劍,如果兩位老人家不幸落敗,只怕我們亦難活到今日了。”
靜心道:“那時我剛開始習劍,而且貪玩之心甚重,總覺師父迫得太緊,現在想來,兩位老人家竟是有了教得多少是多少之心,唉!千愚師叔也未免太過任性了……”說到此處,忽然想起剛才苦苦迫逼羅乙真比劍之事,不禁微覺臉上一熱。
羅乙真微微一笑,又道:“我入師門不到三年,千愚師叔果然依約而來,那時,我已經半解人事,對當時論劍情形,尚可記得大部,三師叔相約二師叔、家師,到這‘紅花潭’中,各人分據一塊突巖,兩位老人家雖遭三師叔苦苦相逼,但始終沒有答應比試,後來,三師叔似乎被家師摯情感動,放棄了論劍之念,本來是一場兇殘搏鬥,卻變成一次兄弟們聚首敘舊,我還記得當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