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中似很高興,連連舉杯暢飲,由初更直吃四更左右,和二師叔及千愚暢談天下各門各派武學,三位老人家十年的嫌怨,也似乎完全消失,哪知就在宴會將散之際,家師因推崇二師叔‘流雲劍法’為天下各派劍術中,最為精奧的一種劍法,致又引起了千愚師叔的怒火,當時出言諷激,大概家師那時已有了幾分酒意,在連受激諷之下,竟難再忍耐,拔笛而起,和千愚師叔動手。……”
說至此,黯然一嘆而住。
靜心急於要聽下文,迫著問道:“那場拚鬥結果,究竟是哪個勝了?我現在一點也記不起來啦?”
羅乙真道:“千愚師叔才智,果然是超絕人寰,十年之內,他不但創出了很多武學,而且還研創出了破解家師‘大羅笛招’的武功,他那一柄摺扇著著搶盡先機,不過二三十合,家師已被迫得險象萬生,事實逼恩師不得不以絕學自保,只聽他老人家一聲長嘯,施展出“奪命四笛”的精奧招術,反守為攻,笛影縱橫,扭轉敗勢,無如千愚師叔生性太過強傲,雖處劣處,仍然一昧揮扇還擊,而且一招比一招陰狠毒辣,那場搏鬥,真可說是武林中罕見奇觀,大概因家師酒意漸醒之故,搶攻之勢,反而逐漸松怠下來,而且步步向岸上退去……”
靜心聽得一皺眉頭,道:“這麼說來,那場拚搏結果,到底是大師伯敗了?”
羅乙真道:“如果是家師敗了,也許不致於使那場論劍的盪漾餘波,至今不息,也許今日武林中也不會有‘神龍’‘飛虎’‘靈蛇’三部寶籙問世。”
靜心道:“怎麼?難道是大師伯勝了?”
羅乙真道:“大師伯和千愚師叔動手之後,曾訂下一條規矩,就那一個要是退上了岸,就算是那個輸了,家師步步後退,大概是有了相讓千愚師叔之心,誰知千愚師叔在家師距岸還三四尺時,突然連下毒手,同時運用大力金剛掌內家重手法,摺扇和掌勢交迫攻出,不但凌厲難擋,而且招招含蓄勁力,不管摺扇、指風,只要被擊中一下,不死亦得重傷,家師在千愚師叔的緊緊的迫逼之下,只得重演奪命四招,才算把劣勢穩住,這時,引起了在旁觀戰的二師叔青茵師叔的不平,大聲對家師叫道:‘鍾兄能求勝應即求勝,如果你自知不能勝時,還是讓我領教姬兄弟的武功!’二師叔這一激,家師鬥志忽增,手中鐵笛倏忽間,連攻五招,把千愚師叔逼退了三片浮花。”
靜心道姑忽然一顰眉頭問道:“鍾師伯鐵笛自然是兼通天下各派武學,但他最為精奧之學是什麼?”
羅乙真微一錯愕,道:“家師生平最為得意武功,自然是‘大羅笛招’!”
靜心道:“那‘大羅笛招’共有幾式?”
“瞎仙鐵笛”似已料知她問話含意,微微一笑,道:“正學七十二式,加上‘奪命四笛’合共七十六招。”
靜心道:“‘千愚書生’是否已創出了破解‘大羅笛招’的武功?”
羅乙真笑道:“千愚師叔雖然聰明絕世,但因家師早知他偷覷武功之事,是以,相處之日,始終未露演過‘奪命四笛’但他能在幾度偷窺之下,默記了大羅正學七十二式,以短短十年之內,不但能創出破解之法,而且還兼顧到本身武功進境,其聰明智慧,可算得千古難求之才。”
靜心道:“千愚師叔既有這等才智,為什麼在目睹‘奪命四笛’之後,仍不能索想出解破之法?”
羅乙真道:“那‘奪命四笛’雖然只有四招,但其變化卻精奧無窮,每一笛招出手,另蘊藏四個變化,無疑四四一十六招,反覆應用,各極其妙,千愚師叔雖然是一代絕才,但要他在片刻之間索想出破解‘奪命四笛’的招數,自非易事,何況當時雙方正各以滾滾不絕的殺手相搏,一個失神,就得當場喪命。”
靜心臉色忽然一變,垂頭不再說話。心中卻在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