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在電話裡焦急地問,“秦箏你已經睡了吧,打擾你了啊。碧笙今晚不是說回家來麼?結果我在校門口等了快兩個鐘頭了,怎麼也沒見他人影?打他電話也沒接!那孩子,不是又鬧了什麼彆扭吧?”肋
碧笙進了秦家之後,幾乎就沒一天的好臉色。就連劉叔和宋媽都跟著賠著小心,生怕把他給惹著了,再給秦家出什麼亂子。
秦箏難過地跟劉叔道歉,“劉叔,讓您跟著費心了,都是我的錯。您先回去吧,就跟我爸媽說,他今晚上有事不回去了。我負責明天一早就帶他回家。”
“好。秦箏你能找到他吧?你們校門也鎖了,我在外面乾著急沒辦法。”
“劉叔您放心回去,我一定能找到他。”
結束通話電話,秦箏回去草草穿了衣裳就下樓。從一樓的衛生間窗子跳出去。
夜色茫茫,整個校園裡都寂靜無聲。街燈都熄滅了,只有星光月色隱隱照亮前路。
秦箏跑去籃球館,大門緊鎖,沒有他。
又跑去教學樓,依舊找不到他。
秦箏心裡猛地竄起一苗火花,便從教學樓的方向直奔之前發現了呂雲清和碧笙的那片小樹林……
夜色寧靜,風都停了,就連樹葉的沙沙聲都已經杳然。秦箏微微緊張地一步步走向之前發現他們兩人的地方——果然,藉著朦朧的月色,能看見樹下坐著一個人。身子蜷縮起來,頭抵在膝蓋上,像是被無形的痛楚壓彎了腰。鑊
秦箏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個傻瓜,原來將他自己困在方才的陰影裡,走不出來。也怪她,自從周家的事後,每次他遇到困難,她總是會在岸上死命地拉他;可是方才,她因為太難過,便將他獨自扔在泥沼裡,獨自轉身離開——他怕她丟開他,她懂。
也沒說話,秦箏就在他身邊坐下來。
什麼都不想說了。人就是這樣奇怪,有些話出了口就會成了傷害。就算她心裡再疼,卻也不想把那份疼再說出去。其實就是這樣靜靜坐著,她相信他也明白她心裡的那份難過;所以,何必再說?
坐在他身旁,感受他身上的氣息溫熱地拂來,秦箏竟然就困了。方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這會兒竟然心境寧和得只想閉上眼睛。
秦箏將頭靠向背後的梧桐樹幹,很硬,不舒服,而且梧桐樹幹細聞起來還有種怪怪的味道——秦箏輕輕側首,看了看碧笙的側面。他依舊薄唇緊抿,側面的線條刀刻一般清晰。秦箏不知怎地就笑出來,索性將頭靠在他肩頭,閉上眼睛。
誰讓你惹我傷心?就罰你當我的大枕頭吧。就算把你枕麻了,你也不許抱怨不許動。
秦箏含笑閉上眼睛。
她頭靠來的一瞬間,碧笙心跳如狂。以為她會從此不理他,以為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找到的微妙感覺又會再度被呂雲清給擾亂。就像——他好不容易留住的天地一角,也終於要拋棄了他……所以他獨自坐在樹下自責,甚至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卻沒想到她來了,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靠在他肩頭,微微地入了夢鄉。
碧笙一把將秦箏抱過來,整個揣進了他的懷抱,就像抱著最疼愛的小貓,捨不得她受一絲風、擔一點涼。
“你幹嘛?”秦箏微微睜開慵懶的眼睛,用手指撥開亂了的髮絲,小小紅唇嬌軟。
碧笙聽見自己心底彷彿有一根弦應聲而斷,他深深呼吸,輕輕吻了下去。
原來有她在懷裡,這樣好。就像抱住了整個世界,就像,這世界的一切美好,都只在她這裡。
秦箏紅著臉,這一次沒有抗拒,主動回應了他的吻。嬌舌甜軟,輾轉相隨。
碧笙的渴望越發難以自制,他悶哼一聲,起身轉身將秦箏抵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