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他。是得練練,太不禁操勞了……”
趙曼紅著臉在底下偷偷掐秦箏。
秦箏笑著緩了口氣,“其實你也該開心。他這模樣估計就算在外面花心,也多數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的。”
趙曼不好意思了躲開,秦箏這才忍不住去看碧笙的方向。他脫了外套,只穿著襯衫在那裡做俯臥撐。身子拉直、膝蓋一點都不彎,完全不像那幾個草包伴郎做得要死要活。
喧譁鬧嚷裡,他垂著頭,只專注做著俯臥撐,彷彿周遭的熱鬧都與他無關,就好像他是專程來做俯臥撐的,而不是來迎親的。
秦箏別開眼睛去,將決定權交給了笛子的小姐妹。
昨晚上他大概也是一夜沒閤眼睛,還這麼有精神頭做俯臥撐……還有他的胃,這樣折騰能否受得了?
還是犯賤地忍不住去擔心他,索性不看也不理,便能不想了吧。
最終還是笛子忍不住發話求情了,她的小姐妹們這才作罷。房間大門被一推而開,一眾男賓一擁而入。登時空中飛滿綵帶,還有“啪啪”的電子炮仗聲。
喧鬧裡秦箏跟著趙曼先從人群邊兒上繞過去,率先出門去。
與一眾男賓擦肩而過的剎那,秦箏下意識抬眸——隔著一眾擾攘,所有人都面向新娘的方向,卻唯有一個人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她面上。
很輕,卻很疼。
秦箏連忙垂下臉去,快步出了門。
好在只有擦肩的一瞬,好在熱鬧的氣氛隨即被火爆點燃。
婚禮的現場佈置得華貴而又浪漫。鮮花和冰雕將夢幻的色彩點綴處處,空中飄飛的彩色泡泡更是將眼前一切佈置得彷彿夢中世界。
卻也不失一絲凝重:長輩席位上除了坐著崔芬之外,還特地擺上三副空的碗筷。跟秦周兩家相熟的人便都明白,這三副碗筷是擺給植物人的秦子瀟,還有已經過世的周家二老的。
秦箏只能輕輕嘆息。好在他們老三位都不能親臨現場。如果他們真的能親身趕來,不知道會不會當場便大打出手?畢竟時光不會倒流,周家與秦家再也不復當年的交好。
“新人來了——”大家都起立鼓掌。在《婚禮進行曲》的節奏裡,碧笙牽了秦笛的手,緩緩而來。
乾冰營造起天上人間的情境,白霧墜在新娘裙襬。不能不承認,今天的秦笛的確是美得驚人。長長的裙襬上墜了手工縫製的數百顆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她海藻一般的長髮被頭髮柔柔圈住,繾綣垂在左側胸前。鏤花頭紗浪漫垂下,帶有歐洲浪漫的田園氣質……
秦笛是在舉行神聖的婚禮,卻也更像是甜美的仙子漫步田園。婚禮只是一時,生活卻是一世,所以秦箏幫笛子選了這襲婚紗,刻意少了殿堂氣,而多了田園風,就是希冀笛子能夠順利踏上生活路,即便婚禮過了也能一直這樣幸福走下去。
秦箏跟眾賓客一樣用力地鼓掌,努力忍住眼睛裡的淚,刻意忽略視野裡的如夢如幻全都被淚水模糊……
肩頭一穩,秦箏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龍天翔湊過來。秦箏也更是不敢回頭,否則一定會被龍天翔看見她滿眼的淚……
碧笙引著秦笛走到了主持人面前去。牧師已經準備在為一對新人主持婚禮。禮儀公司聘請來的唱詩班開始隨著風琴長期空靈的歌兒來,一盞盞純白的蠟燭在所有賓客手上傳遞開。
就在此時,就在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即將開始的婚禮宣誓牽引住的時候,禮堂大門忽地被重重推開!
門外刺眼的天光一下子穿越門口湧了進來,打破了禮堂內寧謐溫馨的氛圍。
與門外的天光相比,門內的燭光是那樣幽暗。彷彿只要門外天光一旦湧入,門內用心營造起的一切便都會被揭穿,變得黯淡無光。
唱詩班的孩子們也不知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