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這丫的活膩味了吧?立馬被打成“現行”那什麼了。當然,會喊“萬歲”的毛主席畫像的事兒也慢慢過去了,可那個“四眼兒大花貓”據說最後卻被逼得上了吊。
兒時的記憶是凝固而又清晰的。從那時候起我好像就知道了一個挺“有趣兒”而又“奇異”的現象,就是隻要您心裡邊“乾淨”,再懷著“十萬分的虔誠”,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據說不少篤信佛教的老頭兒老太太們,在病重的時候常講自己曾親耳“聽見”佛號云云,親眼“看到”蓮花瓣瓣。有人說這是“靈異顯現”,有人說這叫“封建迷信”。我說:此乃——“安樂死”!這不?今兒個麻稈兒就不知道受了什麼“高人”的“點化”,在他們家的茅房裡,居然能和四五百年前的“萬歲爺”對上勁兒。我不敢說他們兩口子是“瀕死前的幻覺”,要是這麼比喻著說出來非被人家給打出去不可,但看著麻稈兒“激動”得一陣陣臉紅脖子粗的尊容,跟我當年把毛主席像當“聽筒”時激動得“大鼻涕過河”的操性樣兒其實真是如出一轍。只不過麻稈兒的歲數比我小不少,沒趕上或者根本不知道“文革”當中曾有過那麼一場“熱鬧兒”。但我以為:心同此心,情同此情,即同乃“心誠則靈”而衍生出來的“心理暗示”之謂也……
我被麻稈兒給扒拉“醒”了。
麻稈兒笑微微地說:“嘿——嘿——嘿,聽一會兒得了啊,別逮著不要錢的好事兒就聽個沒完沒了!這回聽真真兒了吧?您信服不信服這寶貝?”
我直起腰來揉了揉已經發麻的耳朵根子,認真地回答:“聽倒是聽見了點兒什麼,但好像不是在喊‘萬歲’耶。”
麻稈兒詫異地問:“不是喊‘萬歲’?那……那你丫都聽見什麼啦?”
“我聽見的好像是……是……是那什麼……唉,不敢說!”
“說吧,您聽見的是什麼?是‘吾皇萬壽無疆’嗎?!”麻稈兒有點著急了。
我漫不經心地說:“不是!我好像聽見裡邊在喊‘傻×——傻×——大傻×……!咳,我說我不敢說吧?”
麻稈兒跳著腳地嚷道:“哎喲喂,白老爺子!你也不怕遭報應?您這可是‘犯上’啦!瞎說八道什麼呀你?!”
我說:“要是倒退四百年我這麼說話,非滅我九族不可。誰讓你我都趕上改朝換代了呢?現在是偉大的社會主義時代,不是封建王朝啦,哪兒他媽找‘皇上’去呀?小子哎,我瞧你們公母倆病得不輕!”
三、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精巧的瓷器會“唱歌”(7)
“你他媽才有病呢!我看你是得了‘紅眼兒病’!這可是我花六萬塊錢買到手的寶貝,您就這麼跟我‘打哈哈兒’?你到底是真行家還是假行家?!”得!麻稈兒就跟一本破字典似的——“說翻就翻”(翻臉)。
我耐著性子說:“咳——我是不是‘行家’這並不重要,即便我真得了‘紅眼兒病’,但我敢保證我的聽覺也沒出毛病。你要是非得說這破瓷瓶子會喊‘萬歲’,那我也沒轍。不過說句玩笑話您別不高興,你不用把耳朵貼在瓶子口上聽,把腦袋扎進你們家的馬桶裡,我琢磨著你也能聽見有人喊‘萬歲’,就像你剛才命令我‘使勁兒聽、玩兒命聽、往死了聽’一樣,只要你心裡想聽,你就能聽見。不管是用你的‘寶瓶’還是用馬桶或者尿盆兒什麼的,大概齊但凡是筒狀的東西,但凡能把耳朵湊進去的物件兒,都會有這種‘奇異’的功效。不信你現在再趴這瓶子口上聽聽,這會兒它還能喊‘萬歲’嗎?”
這時候的麻稈兒挺乖,就真又把耳朵湊過去聽,於是這人的表情就從莊重變為焦躁,用兩邊的耳朵來回來去換著聽。估計這“寶瓶”是出“毛病”了,麻稈兒驚得張著大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才結結巴巴地說:“操——操——你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