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冽浪自高而下,瞥著神色從容卻又冰冷的山口英夫,感到有些詫異。
山口英夫明明渾身流著極道的血液,偏偏看起來又像來自冰天雪地的北國貴族,這種既矛盾卻又和諧的組合,很令人玩味。
如果他們目前不是“敵對”的狀態,他想自己會對山口英夫釋出善意。可惜——是友是敵,尚無定論。
“請坐。”山口英夫冷冷地道,同時瞥見沙冽浪身後還跟了一個嬌小的火紅身影。
他馬上認出對方,她是母親所鍾愛,甚至有些寵溺的忘年之交,他們家中的花圃,大多是交由這個叫作花惜人的女孩所打理。
不過他有點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和這個今天才下飛機的沙冽浪扯上關係?
一想到他倆莫名的關係,胸口忽然有股酸澀往上冒,惹得他十分不舒服,但很快又被他壓制下去。
沙冽浪用力將花惜人拉近自己的胸前,只聽見她險些跌倒地驚叫道:“你這個粗魯的人!”
山口英夫怔了下,他從沒聽過她說英文,而且還是以這麼大的音量罵人。
據他母親所形容,花惜人是她見過比傳統日本女人更傳統的日本女人,語輕、身柔、手巧、膚淨。如今看來,好像……有點落差。
花惜人看見了山口英夫質疑的眼光,尷尬地垂下了眼。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在某些地方有些神似。
一時之間,她也說不清哪裡像,就是覺得他們是同路人。
沙冽浪的聲音立刻將她拉回現實,“我要我的女人!”
山口英夫又啜了口茶,“你不覺得自己走錯路、上錯門,也找錯地方?”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你是誰,你也解我三分。我只是來要回我的女人。”
“好吧,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已答應夜影,自然不會將人交給你。”山口英夫放下茶杯。
“如果我拿她交換呢?”他再度拎起花惜人,兩人此刻幾乎是前胸貼後背。
此舉令山口英夫的胸口忽地一窒。其實他對花惜人並沒有所謂的男女情感,但這一刻他就是不願見到她靠在沙冽浪的胸前。
“放開我!”花惜人尖叫。
山口英夫登時顯得有些浮躁,但仍未讓沙冽浪看出自己的轉變,只是冷淡地說:“我不認識她。”
花惜人倏地瞪大眼睛。
拜託,她為他們山口家整理庭園也有大半年了吧!說不認識她也太扯了!
山口英夫卻看也不看她一眼。
沙冽浪當然知道他會這麼說,繼而說道:“但你母親卻視她如至寶。”
“那又如何?”
“如果我將她這雙會栽、會種的手指輕輕一折——”他故意以愛撫的動作撫過花惜人白皙的指間。
花惜人忽然感覺到沙冽浪並非無情人,只是個急於找回心愛女子的痴情男人罷了。
山口英夫見狀,倏地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他竟受不了沙冽浪對花惜人的小動作!
沙冽浪將他的大動作看在眼底。顯然他壓對寶了!這個女人不只是山口英夫母親的寶貝,在山口英夫的心底似乎也有些許的分量。
“怎麼樣?”他持續愛撫花惜人的手指,想探探對方的底限。
“來人!”山口英夫立時喝令道。
門外立刻出現人影,“是。”
“帶香小姐過來。”
“是。”
沙冽浪露出勝利的淺笑。
“別得意,我只是讓她自己決定跟不跟你走!如果她不願意,我會全力保護她。”山口英夫微微動怒。
沙冽浪但笑不語。
十分鐘後,香蘋走進這裡,一看見沙冽浪,立刻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