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見過這麼野性又那麼冷調的男人,她不禁臆測起這個男人應該是混黑社會的,再不也是和那個圈子脫不了干係的人……
她是不是砸錯車子、求錯門了?
沙冽浪面無表情地審視著眼前這個膽大、身材卻嬌小的女孩。她清新幹淨得有如涓涓溪水,同時又散發出瑰麗如櫻花的氣質,那是一種不協調卻又令人印象深刻的美。
他步步逼近她,有種獵人的敏感,直覺她或許對他會有用途。“你要去救一個人?”
“嗯……”她忽然不想跟他求救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惹不起。
“上車吧。”他不動聲色地邀請她。
“你——我、我看我再等下一輛車好了。”她打算離開了。
但他卻一腳絆倒她,“在你打破我車窗時,就註定你的命運了。”
趴跌在地的花惜人,吃了一大口的雪花,憤而站了起來,“你這個外國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她虛張聲勢地吼道,玉雕的臉蛋倏地漲紅。
他當然知道,卻故意搖頭。
“這裡是鼎鼎大名,威震日本的冷麵閻羅的家鄉。”她忽然覺得山口英夫的名號很好用。
“那與你何干?”他慵懶道。
“當然有關係!”她仍裝腔作勢地回道。
“什麼關係?”他可沒被她的誇大之詞給嚇到,他敢來這裡就沒怕過。
對呀,什麼關係?
關係說遠了,沒有恫嚇效果;說近了,又好像在吹牛。但是不搬出個名堂,只怕這個像撒旦的傢伙一定會綁架她。
豁出去了!於是她大聲宣佈:“我是冷麵閻羅的未婚妻!”
沙冽浪怔了半晌,實在沒料到這個小妮子敢這麼吹牛,索性打蛇隨棍上,“那正好,我剛好要去你未婚夫家作客,就麻煩你帶路了。”不由分說,他一手便將她強押上車。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快放我下車!”花惜人沉不住氣地大叫。
“怎麼?怕了?難道你不是山口英夫的未婚妻?”他故作驚訝地說道。
“不關你的事!”她惱怒道,正準備以皮包中對付色狼的噴霧劑對付他,誰知拉煉還沒開啟,皮包就被沙冽浪輕鬆取走。
“安靜地坐好,到了山口家我自會安頓你。”他老神在在地說。
“安頓?什麼安頓?”她怎麼覺得他的話中有話?
沙冽浪卻在這時抓住她的手指,往他隨身攜帶的計算機儀器按了上去。
“你——你在幹什麼?”她失聲驚叫。
“確認你的身分。”他回答道。
“你——到底想幹嘛?”她越來越慌。
“確認你的價值。”他說得輕鬆。
二十分鐘後,沙冽浪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令他驚訝又感興趣的答案。難怪他覺得她有些面熟!
在他調查香蘋時,知道她在香美人俱樂部有四個死黨,其中一個就是花惜人。
面貌清新的花惜人是中日混血兒,在花藝界小有名氣。有趣的是,她和山口英夫的母親交情匪淺。
據聞山口英夫是個孝子,如果利用他孝親的弱點,以花惜人交換香蘋,應該小有勝算吧。
他笑了,詭異地笑了。
身著雪白和服的山口英夫,盤坐在和室中,若有所思地飲著茶,不疾不徐地等候著準備進門的沙冽浪。
早在夜影要求他收留香蘋時,他就知道對方會找上門,只是沒想到沙冽浪會來得這麼快,看樣子,他比香蘋認知中的還在乎她。
和室的門終於在僕人的通報聲後被拉開——
山口英夫望著雙瞳炯炯有神,渾身霸氣的沙冽浪,立刻判斷出他的撒旦之名,絕非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