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原來他上半身穿保安制服,下身是個花花的大褲衩子,清涼的早晨,確實冷了點兒。馬寬笑了,他不僅僅在笑這個不稱職的保安,而是笑自己的運氣。
不到一小時,保安部長匆匆開車而來,他們立即開始查詢歷史錄影,反覆核對日期和時間,終於,鎖定了一輛黑色越野車,看不清車牌,但是可以確定車的型號。馬寬叫廳裡同志幫忙查詢該車型情況,結果發現省城的該型號車有二十幾輛,而該顏色的有四輛。“乖乖,露面吧!”馬寬一面敲擊著操作檯的鐵板,一面想著下一步的動作。保安部長很會來事兒,叫手下去弄來了很豐富的早點給大夥打牙祭,並熱情邀請他們閒下來去吃飯。馬寬一笑,他覺得這個保安部長其實挺適合做公關部長。
馬寬讓手下分別調查四輛車的底細,中午時分,各組紛紛報情況。一輛車是旅遊發燒友,月前駕車去西藏了。一輛車主人出國,車子鎖在庫裡很久沒動。另外兩個是公司的商用車,一輛是屬於房地產公司,一輛屬於建築公司。“重點查這兩個!”馬寬又敲敲操作檯,起身同保安部長告辭,部長諂媚地笑著,他看出這個警察的輕重,握手時更賣力氣。
馬寬先查了房地產公司的車,車主是個胖胖的經理,他還有另外兩輛轎車,看來是根據喜好輪換著開的。這傢伙詢問期間動不動就遞煙散名片,還不時地接打電話,馬寬很不耐煩,粗到地打斷他的客套和雜事,直截了當地問史志辦王主任投放資料的那個晚上去了什麼地方,經理先是假裝回憶不起來,然後又推說業務忙記不清楚了,後來馬寬跟他透露這事和命案有關,經理才害怕了,扭捏了半天招供,那天晚上他開了越野車帶著朋友和幾個小姐出去鬼混,徹夜未歸。這臺越野車是專門給他跑郊外鬼混用的,市內根本不用。“呼,混蛋,耽誤我這麼半天。”馬寬氣囊囊起身就走,經理以為沒什麼事兒了,屁顛屁顛跟在後面送到大門口,哪知馬寬對手下說:“把他銬了,送派出所去,還有那幾個一起鬼混的,按嫖娼算,該罰的罰,該拘的拘!媽媽的,沒命案你就算完啦?”經理當時臉變成了茄子幹顏色。
就剩一輛車了。那是沃奇建築公司經理的車,看行駛證的底子,外觀完全符合錄影中的那輛。馬寬到公司撲了個空,公司裡說這個經理已經七八天沒上班了,具體去哪誰也不知道。他們又驅車去經理家,那是一套小別墅,大門緊閉,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應答。馬寬叫人撬開了大門,整個別墅似乎有些日子沒人了,窗臺門口都有一層薄薄的灰。於鵬隔著玻璃向裡面張望,看不清什麼,手下用工具撬開門鎖,進去一看,室內陳設絲毫不亂,手下一會來報告,車子在車庫。過去一看,那臺黑色越野車果然停在車庫,也落了一層薄薄的灰。馬寬看看車,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他循著味道四下搜找,發現一個鐵垃圾桶裡,有三盤錄影帶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他拿起來看看,有一盤好像燒得不夠完全,還勉強能看到裡面磁條的紋路,他走出車庫對照陽光看那三盤錄影帶,問一個手下:“這盤好的,能不能整理出來?”手下皺眉道:“夠嗆,燒得挺厲害,不過讓技術科處理一下,也許能看到一點。”“嗯。”馬寬一點頭,回頭向車庫裡喊了一句:“看看車裡都有啥!”然後繼續看錄影帶的殘骸,裡面應了,然後是用工具開鎖的聲音。猛地馬寬大喊一聲:“先別開!”
晚了,當警察拉開越野車門的一剎那,引發了驚天動地的爆炸,整個越野車炸成一團燃燒的鋼骨架,車庫門和頂棚全被炸飛,玻璃碎片汽車零件帶著呼嘯的風聲四處橫飛,馬寬有三個手下葬身火海,餘者都被氣浪推倒在地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你瑪的!”馬寬抹抹被玻璃碎片割傷了的額頭,用力錘了一下地。他想到了,不是故意留下的空巢,怎麼會隨意燒燬東西?只是想到的晚了些,結果傷亡慘重。
看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