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如一道火焰般,進門燒了一通,留下滿地狼藉,就走了。
陳七生生被陳九給氣哭了:“娘,九妹這樣沒規矩,您就該訓斥她才是。”
陳九罵人不帶髒字兒,只指著最痛的地方捏,陳七三年前嫁入東望侯府,高門嫡子,看起來是花團錦簇的,且有楊夫人用心挑選,姑爺模樣兒齊整,人也出息,知道上進,只是就如陳九說的,東望侯家中兒女眾多,大部分又沒什麼出息,府裡進項一日少於一日,單公子小姐們的聘禮嫁妝已經愁的不行了,公子們還指著東望侯這大樹一副便宜不佔白不佔的樣子,想方設法在公中支銀子,陳七的姑爺雖說是個好的,也經不住這些兄弟姐妹的拖累,且越是好的,越是家裡的頂樑柱,陳七三年來貼了不少嫁妝出去,如今連打個頭面也得回孃家找母親資助。
陳九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很,陳七開口就惹她,她哪是忍氣吞聲的人,頓時哪裡痛往哪裡戳,她也沒怕過誰,連陳四和楊夫人都捎帶了進去,這嫁妝的事兒,陳九雖不看在眼裡,但擺明的不公平,卻是現成的把柄,不嚷嚷出來,就不是她九姑娘的風格!
楊夫人是掌家侯夫人,除了自己的嫁妝,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私房,兩個親生女兒出嫁,嫁妝自然是豐厚的,而庶女出嫁,雖說府裡定例是一萬兩銀子的嫁妝,楊夫人又哪裡捨得,經她一手經辦下來,嫁妝倒是有七八十抬,看著比嫡女也不差什麼,花團錦簇的大紅嫁妝,卻是不值錢的瓷器等笨重之物居多,現銀鋪子田地卻少的可憐,楊夫人地皮刮的乾淨的很,庫房裡頭什麼角落裡的不值錢東西都蒐羅了出來,就如楊九所說,有一抬嫁妝,竟然是個半人高的根雕!
陳九拿著,真是劈了做柴火也不好燒,如今就丟在她們家院子裡頭的門邊兒,誰來她都跟人解
釋,我嫁妝裡的,放這裡還挺好看!
這根雕在帝都還正經挺出名。
在場的人除了陳氏,誰不知道呢,這會子陳九又隨口拿出來戳她們的心窩子,楊夫人氣的臉上的肉都在抖,偏又真的拿陳九沒法子,別說管教,只在侯爺跟前提一句不對,侯爺也要冷下臉來。
曾經有一回,武安侯甚至當面兒說:“管教不了你就別管了,少給她找事兒。”
陳四也知道母親同樣拿陳九沒轍,便罵道:“這個破落戶,自己不要臉皮,什麼話都敢說,人說不出的她也說的出,橫是不把這侯府的顏面當一回事!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公中定例多少就是多少,誰虧待剋扣了不成!一萬兩做出七八十抬嫁妝來,哪裡容易了?還不是怕她臉上不好看,母親才私房加了東西,她不說承個好,倒成了虧待她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說著又回頭對陳氏說:“大姐姐越發要小心,你看她這個樣子,璐姐兒能學到什麼好的?日後若是也這樣子,大姐姐的顏面往哪裡擱呢?大姐姐只管問問娘,有人在娘跟前提起九妹來,娘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這話頓時說的陳氏只點頭稱是,越發下定了決心。
陳熙晴雖說沒聽見陳四陳七的挑撥,可看各人神情,連同熟知的各人性情便也知道有人在生么蛾子,特地來給周寶璐提個醒,陳熙晴口齒伶俐,噼裡啪啦炮仗似的說了一大篇,叫周寶璐聽的笑彎了腰。
陳熙晴說:“別看你七姨母嫁妝厚實,又有你外祖母總補貼她,可那點兒能頂什麼用?前兒我還聽見說他們家要賣一個莊子呢,我看呀,要不了幾年,就要吃不起飯了,七姐夫又是個孝子賢孫,七姐的嫁妝非得都填進去不可。當初你外祖母要是給她挑個不那麼出息的反倒好些,兩口子少些良心,只怕還能保住些嫁妝!”
周寶璐到底年紀小些,聽她說起嫁妝豐厚又有孃家貼補的七姨母都這樣艱難,此時也不免擔憂的說:“既然你的嫁妝沒什麼東西,小姨母手裡可緊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