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這大話?請陛下和貴妃娘娘放心便是。”
玄宗呵呵笑道:“你當真要跳麼?”
“那還有假?在陛下面前,臣說話從來可都沒有虛假,就像臣答應保證范陽邊境契丹遊騎秋毫無犯一樣,臣必定會做到。更何況是眼前這區區跳舞之事。”
玄宗點頭道:“好,便準你跳。”
安祿山磕頭叫道:“謝陛下,臣要跳的是我大唐最為流行的胡旋舞。”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驚訝之聲,虢國夫人的嘴巴笑的合不攏,叫道:“安將軍真有勇氣,胡旋舞你都敢跳,陛下,臣妾建議趕緊叫太醫在閣子外邊準備著,一會功夫,安將軍便怕是要頭破血流了。”
玄宗大笑出聲,正欲說話,便聽安祿山道:“三夫人如此看不起安某,那咱們便打個賭,若我能跳的起這胡旋舞,便請三夫人輸給我個賭注。”
虢國夫人笑道:“輸你什麼賭注?”
安祿山眼珠子轉了轉道:“陛下和娘娘在此作證,我聞三夫人家中有梨花蜜酒,甜醇可口,若是我打賭贏了,便請三夫人賞一碗梨花蜜酒喝。”
虢國夫人面色微紅,含笑不語。楊釗和秦國夫人卻面色微變,特別是楊釗,面露慍怒之色。王源看到這些細微的變化,不知有何奧妙,只靜靜觀察。
玄宗詫異道:“梨花蜜酒是什麼酒?朕怎麼沒喝過?三姨家中何時有這種酒了?”
虢國夫人擺手道:“莫聽安將軍胡說,哪裡有什麼梨花蜜酒,安將軍好酒,定是聽說我家裡有好酒,所以嘴饞了。”
玄宗笑道:“原來如此,你有好酒賞他吃一碗也無傷大雅,這賭約朕準了。不過若是祿山你跳不動這胡旋舞該如何?”
安祿山道:“那我便送些好東西給三夫人,這次回京雖然倉促,但我卻帶了幾隻范陽北邊山地上出產的麝鹿,本想放養在京城宅子裡,便送了給三夫人解悶如何?”
玄宗撫須笑道:“好東西啊,麝鹿最是難以活捉,身帶異香,放養在園中,賞玩之時,聞香而安神,甚是難得。南內才有兩隻,三姨,祿山這賭注划得來啊。”
虢國夫人笑道:“誰稀罕這些東西,且莫多言,胡旋舞跳起來啊。讓我們也都見識見識。”
安祿山哈哈大笑,挺胸摩拳擦掌,將腰間褲帶狠命緊了緊;這一緊褲帶,讓肚子更加的突出,像個大皮球掛在身前,加上肥胖五短的身材,顯得更加的滑稽。
眾人笑的前仰後合,唯有楊釗和秦國夫人面帶微笑,眼中盡是冷漠;王源也不能像座上之人這般笑謔,一方面是身份不宜,另一方面則是王源知道,眼前這個搞笑的胖子其實並不高笑,他此刻看起來驕憨可愛,卻正是迷惑人心的一種手段。除非歷史走向岔路,否則王源斷然不敢相信此人憨厚可愛的外表。
安祿山站在場中,一手叉腰,一手高舉過頭,腳跟抬起,做出起手的架勢。舞姬們平日跳胡旋舞時也是這樣的起手式,只是舞姬們做起來若鶴立雞群姿勢優美,這安祿山卻像是一頭笨拙的肥豬,甚是惹人發笑。
“咚咚咚……咚咚咚”樂師打起羌鼓來,緊接著絃聲響起,那是胡旋舞伴奏的標準樂器,羌胡和胡笳。隨著弦鼓之聲,安祿山身子輕搖,腳尖搓地緩緩旋轉起來,竟然動作嫻熟身子挺直不搖不晃。
玄宗讚道:“沒想到他還真的能跳。”
虢國夫人笑道:“難看死了,就像個大陀螺一般。”
玄宗道:“且慢評判,看他後面,後面最是難跳。”
弦鼓之聲迴旋往復,節奏越來越快,安祿山在場中面露微笑身子快速的旋轉,初時尚顯得有些笨拙,隨著弦鼓之聲加速,他肥胖的身軀也越來越快,越來越輕盈,身上的長袍子,頭上的小辮子,褲子上編制的胡人流蘇也跟著身體旋轉,顯得瀟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