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火引到鄭副帥身上了,若說不是鄭副帥的命令,那自己豈非要承擔全部的責任了。
“李帥,老朽確實戰前說過這樣的話,老朽是擔心新兵計程車氣,避免發生大規模潰逃的事情。李帥也知道,老朽所領之兵皆為新兵,這才經歷了不多的幾次戰事,還遠遠不夠。”鄭秋山忽然睜眼說道。
李光弼轉過身來,面帶冷笑道:“鄭副帥,難道上午戰前,本帥說的話你沒聽到?本帥說了,今日必須人人向前,全力進攻,不許有任何的推諉和理由。難道本帥說的話不作數?你鄭副帥卻背地裡要違背本帥之命?”
帳中空氣瞬間冷了下來,很多人終於明白了,李光弼召開這場會議的目的很可能是專門為鄭副帥而來。鄭副帥和李帥之間有些摩擦,軍中將領已經有所察覺,但沒想到這麼快便來了,不知道會如何收場。
“李帥,這話從何說起?老朽的兵馬是新兵,這你是知道的。李帥手中的兵馬是精銳,今日之戰理應精銳兵馬擔當主力,我的兵馬只能在旁協助,戰力不高,也發揮不了太多的作用。上午之戰,我手下兵馬損失過萬,這還不是出全力麼?再加上三日前的攻城,我的兵馬損失已經接近兩萬人,你還要我如何?”鄭秋山也冷聲回擊道。
“你的兵馬?嘿嘿,鄭副帥,咱們的兵馬都是朝廷的兵馬,難道是你個人的私兵不成?我為大軍主帥,所有兵馬都歸本帥節制,這一點鄭副帥不會不明白吧。鄭副帥是不是在江南經商慣了,將兵馬也看著是你鄭家的私產了,那你可錯了。”
李光弼言語刻薄,特意點出了鄭秋山經商的背景,猶言你這個商賈,還來跟我指手畫腳,實在可笑。隱含不屑之意。
鄭秋山心中惱怒,皺眉道:“李帥,你這是什麼話?老朽現在也是副帥,這是陛下親自頒旨任命的,莫非老朽連說幾句話都沒資格了麼?”
李光弼冷冷道:“要說話,等到戰事結束之後你再說,戰場之上,本帥說了算。本帥重申一次,此處所有兵馬皆為我節制,本帥的命令誰敢違抗,便是違抗軍令。違抗了軍令,便要受軍法懲治,不管是什麼人,皇親也好,國戚也好,本帥都不留情。這便是軍法。戰場之上,令不二出,法不容情,這是最基本的作戰保證。今日上午戰事,便是壞在了有人不遵軍令上。所以本帥絕不容忍。鄭副帥,本帥只要你一句話,是不是你下令讓你手下兵馬可隨意撤退,無視本帥軍令?”
鄭秋山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今日李光弼的矛頭便是對準自己的,李光弼似乎做好了對付自己的準備。軍中李光弼的威望比自己高百倍,帳中的將領大多是李光弼的人,鬧起來自己似乎要吃大虧。若是李光弼犯渾,不顧一切的拿違背軍令來說事,將自己砍殺在這裡,那可真是悔之莫及。好漢不吃眼前虧,且隱忍一番才是聰明的舉動,就像當年自己隱忍崔家一樣,最後誰能佔上風還未可知呢,何必在這裡跟他翻臉。
想到這裡,鄭秋山忙換了一張臉色,笑道:“李帥,息怒息怒。正如你所言,老朽是商賈出身,領軍經驗不多,也不太清楚軍中的一些規程。老朽這裡給李帥陪個不是。不過說到老朽縱容手下將領無視李帥軍令的事情,這可冤枉了老朽了。老朽是說過要他們斟酌新兵士氣,以免造成潰敗。但這同李帥的軍令可不衝突。老朽也跟他們說了,必須遵照李帥軍令行事,軍中的主帥是李帥,李帥的命令必須人人嚴守,這一點毋庸置疑。”
李光弼心中冷笑連聲,這鄭秋山還算識時務,知道見風使舵。其實今日李光弼並不想將鄭秋山怎樣,不過是要壓一壓他的氣焰,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人,之前的話也是恐嚇一番罷了。真要是殺了鄭秋山,李光弼可要好好的斟酌一番,畢竟鄭秋山現在的地位可不是能隨便殺了的。他是國丈,又是重臣,更是南方招募兵馬和糧草供應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