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奴才不甚明瞭,但是昨夜蒙都王子一夜未回使館,那邊的人也該是察覺了,肯定會去找,依著奴才猜測,這件事,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
小路子站在玄蒔身後,小心的垂著他的肩,看著他臉上的神色,拿捏著說話的分寸。
玄蒔“嗯”了一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小路子也看不清玄蒔心裡到底在想起什麼,所謂的帝心難測,又豈能是他們這些奴才能夠揣測的,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對於皇上的脾性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該說的時候就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能吐,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玄蒔揮手止住了小路子的動作,掙開眼睛,眸中一片冷淡,似乎蒙都王子的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流露出哪怕是一點點的驚訝,他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小路子,下去服侍朕沐浴更衣。”
“是。”
雖然聽到這個命令小路子有些訝異,但是他也不會去問,一切都照著玄蒔的吩咐辦事。
玄蒔更衣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稟報說外面有北遼使節求見,玄蒔唇邊瞭然一笑,吩咐道,“吩咐下去,朕會在御書房接見他們的。”
“是,奴才這就去。”
玄蒔撥弄著衣角,身上瀰漫著龍涎香的味道,在他的周圍形成一道獨有的氣流,他似乎沉醉在自己的薰香中,微微眯起眼睛,只露出一道淺淺的縫隙看向窗外,晴空正好,倒是乘風雨來臨之前的好時候,他的嘴角冷冷的笑著,胸臆中流露出的是脾睨天下的凌雲霸氣,就等待著在暴風雨中如大鵬展翅,龍游九天。
玄蒔乘著龍輦來到御書房的時候,北遼的人早已等在御書房中了,帶頭的自然是兀朮無疑,如今蒙都王子一死,北遼的迎親使節團中權利最大就是兀朮了,靠的也只能是他了。
“北遼使節見過天朝皇帝陛下。”
琥珀色的雙眸在兀朮身上打了一個轉,玄蒔不動聲色的坐在龍椅之上,笑著示意他們可以起來了,“免禮平身吧。”玄蒔溫和一笑,對著兀朮道“不知使節今日來是所為何事?”
玄蒔這話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含著笑的俊顏一如往昔的溫和,但是這種溫和之中卻含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冷漠。
兀朮走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帝陛下,在下今日來,只想與您和大胤討一個說法。”
玄蒔狀似的疑惑的看向兀朮,眼中是一片吶然,“使節此話是何意,朕可就聽不明白了?”
兀朮身後的人臉上都有些發青,手中的拳頭握的死緊,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若非兀朮眼色行使,怕是早已經衝到玄蒔面前了。兀朮的臉色還是依舊鎮定如常,動作依然是有禮的,“昨日承蒙皇帝陛下盛情,邀在下和王子於宮中參加盛宴,可是昨晚大王子卻是一夜未歸,今早被人在宮門外附近發現了他的屍體,請問,皇帝陛下對此,要作何解釋?”
兀朮的話說得有條不紊,溫和中帶著咄咄逼人,實在是綿裡藏針。
玄蒔低下頭,嘴角是淡淡的諷笑,“這人又不是朕殺的,朕何必又何須做什麼解釋,使節似乎是越禮了。”
“皇帝陛下,既然蒙都王子命喪於大胤,而且正是在你的宮宴之後,就死在你的宮門之外,難道你不應該給我們北遼做出一個交代嗎?”
“解釋朕倒是沒有,不過正如使節所言,此事既然是發生在我大胤的領土之上,大胤就有責任給你們找出殺人的兇手為蒙都王子報仇,讓他在九泉之下能得以瞑目。”玄蒔說的時候,落落大方,臉上的神情在說到瞑目的時候,是一種近似於憐憫的動容,“朕馬上就著九門提督去查,一定會給使節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你裝什麼裝,在你的地方死的人,殺大王子的人定然是皇宮之中的,這些還需要查嗎?這些就是大胤對北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