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誠意嗎?”兀朮左手邊的一個壯漢似乎終於忍受不了,忽然出聲,高亢的聲音在御書房響起,環繞在粱上,起餘響怕是幾日都不會散去了。
“使節請注意你的言辭。”玄蒔眸中一利,雖然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但是一眼的風華中流露出的卻是九五之尊的霸氣和不容挑釁的權威,“朕這裡可不是北遼,是斷斷不會容得你撒野無禮的地方。”
“還請皇帝陛下恕罪,安漢達只不過是一心悲憤著大王子的忽然殞命,一時間心情悲痛欲絕,失去了理性,還請皇上能大宏大量,原諒安漢達的過失。”
玄蒔點了一下頭,眼神轉了一圈,帝王的威儀在溫和的氣質中展現出來,“念在你是一時情急,為著蒙都王子報仇的心境,還有也看在兀朮使節的份上,朕這次就恕你一會,但是下不為例。”
“多謝皇帝陛下。”
兀朮對著身旁的安漢達使了一個眼色,他有頗有些不甘願的走上前來,向著玄蒔賠罪謝恩。
玄蒔罷了罷手,也不再在此事上糾纏,“蒙羅王子慘死,此事朕也是深表痛心。既然此事發生在我大胤境內,朕必然是會給北遼一個合理的交代的,還請使節和遼王放心。”
“今日在下一得到訊息就派人將王子的死譏傳回到國內了,信使日夜兼程,不日就會達到北遼,將這個悲痛的訊息告訴給我國的大王,所以在下希望皇帝陛下手下的人能儘快偵破此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到時候怕是會傷了兩國的和氣了。”
兀朮不傀是北遼的外交高手,一番話說來,有禮有度,讓人找不出錯來,但是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在威脅著玄蒔儘快找出兇手,交給他們發落。
琥珀色的眸子波光流轉,就如同波斯貓的神秘,玄蒔抬起頭,睨向兀朮,“使節所言極是,此事事關重大,朕一定會派人儘快處理的,希望遼王也能節哀順變。”
“多謝皇帝陛下對我王的關懷,兀朮在此謝過,”兀朮似乎對於玄蒔的回答還算是滿意,對著玄蒔是深深的一揖,“那在下就與其他使節在使館中共侯皇帝陛下的訊息,希望能早日為蒙都王子報仇,將殺害他之人伏誅王法,告慰王子在天之靈。”
“好,那就此說定了。”玄蒔眉字間似是疲憊,眼圈下一重暗影,他扶著額,說道:“朕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使節還是現行告退吧,一旦有了訊息,朕會派人通知你們的。”
“那在下就告退了。”此行既然已經達到了想要的結果,兀朮也不需要再與玄蒔多做糾纏,也就幹跪帶著一行來的人退下了。
玄蒔倚在龍案上,看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眼角的余光中再也捕捉不到他們的衣角,深邃的眼眸中有散發出幽深明睿的光芒,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玩味的琢磨。
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預想中的順利,一步步,都如同他預想中的方向發展著,只除了一些細小的環節偏出了他所要的軌道——比如,雲姒宓。
思及此,玄蒔不禁眉心一皺,太陽穴隱隱的發疼,即便是昨晚陰差陽錯發生的,現在還能拖延一陣,但是所要付出的代價定然是不少的,北遼她是註定不能去了,但是留在京城,接下來事情只會越來越複雜,一想到此,他的頭就更加疼的厲害。
雲姒宓,他到底應該拿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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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姒宓拖著一身的殘破回到了南跨院,她臉上的淚痕早已被風吹乾,她的臉上無波無瀾,就如同一塊千年寒冰一般,凍結了所有的情緒和心神,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漠然與空洞。這就是離兒第一眼看見雲姒宓的時候的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冰冷的毫無人氣,與她以往認識的雲姒宓完全不同,還有她身上凌亂不堪的衣物,青絲上隱約還有幾根細草,這豈是她家郡主平日的作風。離兒站在雲姒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