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錯了,就會給一次機會去原諒。
而他覺得知錯難改,那麼就該放棄。
就是這麼簡單,那就是陸詔。
許念一在兩個人呆的小屋了住了三個月,承擔了遠遠超出她負荷的房租,只是為了等待。可是當她想明白了,她才知道,那個男人再不回來了。
即便他曾經很愛她。
即便他的世界曾經只有她,他都不會再回來了。
於是她默默地收拾行李,搬回了地下室,然後繼續她的工作。
整個過程,她有覺得痛,有覺得後悔,有覺得無辜,也有覺得絕望,但是卻沒有哭。
她好似緊緊壓抑的自己,走過了那一段的日子。
等到一切結束,她又恢復了平靜。她的世界裡,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個人,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假的。
以前的她,孤單寂寞因為一個人。
現在的她,孤單寂寞因為愛也是奢侈的。
而她承擔不起。
暑假她的生活變得稍微輕鬆點,再也不用問讀書而煩惱,只要上班。可是卻要面對唐佞的質問。三年了,為什麼還不回家。
陪了兩年的男朋友,難道連家都不要了麼?
那個要不到糖的孩子,變得越來越暴躁了。
當然,言語之間透著的感覺,也是截然不同的。
她想說,最後還是選擇了安靜。
然後用著長途電話不斷安撫,拖拉,知道入秋,再也沒有辦法了,唐佞也放棄了。只是多少,許念一都感覺到他的生氣。
許念一是在絕望的時候遇到佟安。
那天,她如平時一樣在酒吧打工。只是在櫃檯等著調酒師調酒,好不容易好了,她趕緊拿著準備給客人送上桌。才一轉身,那彩色的液體就全部倒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許念一記得那個時候的佟安。讓她看不清楚他的年紀。他看著好像有三十多了,可是笑容之間的眼神透著幾分頑皮又像是二十出頭。特別是眼角那些細紋,分不清楚是因為歲月的痕跡還是隻是愛笑。
“小姑娘,上班還是要專心點的。”那天他笑著告訴她,用著調侃的語氣,卻是最嚴厲的指責。許念一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那股距離感和敵意。
“對不起。”她擁著卑微的話語,卻是最高傲的低頭。
“呵。”
只有這麼一聲,那個人就消失了,那個笑聲好似在笑著她的可笑還有可悲,卻又像是大人看小孩一樣,透著幾分無奈。
許念一沒有多想,拿著兩個空杯子,趕緊轉身繼續等著調酒師。
從此以後,每次佟安來酒吧,只要看見許念一,都會露出那種笑容。好似她做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讓許念一覺得很反感。
而隨著他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許念一覺得心裡越來越不喜歡那份工作了。
以前,她只是做她服務員的身份。除了穿得清涼,沒有任何麻煩和被別人欺負。現在不同了,那道眼神,那個笑容都讓她不舒服,甚至萌生了辭職的念頭。
入冬聖誕節,她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告訴她別打工了,薛叔叔生意好了,又有錢了。她心裡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脫離那個噩夢了。
工作,她是一定會繼續的。
但是可能會選擇繼續去麥當勞之類的。
窮慣了,就會害怕。不如乘現在有,再存點。
酒吧,她是不想去。
本來就不是她願意的,不是走投無路,她也不願意每天去那麼嘈雜的環境,還有受到那樣的待遇。
第二天,她給酒吧的經理打電話辭職。經理是個好人,因為她是學生,一直照顧著她,給她安排時間。他聽了就一直哀求她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