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不堪的羽毛在作掩飾,一眼就能戳破。
不過金漆子也沒說什麼,並不是無情。只是她認為:喜歡一個人和干涉他的私人事情有什麼關係?
“很抱歉。我家沒有客房。一居一廁一廚一陽臺。有什麼需要請便。”她說的話的確很長,不過這也許是金漆子今晚的第一句命令也是最後一句命令了。
因為如果白什鳥問他睡在那裡?金漆子話中的“請便”便是答案;如果白什鳥說他要睡在金漆子的屋裡,話中沒有提及“一室”也算是暗含根本就沒這個選項,想都別想;如果白什鳥還問他睡在哪裡,話中人性化的列舉了“廁所、廚房、陽臺”等場所。
白什鳥挑眉,非常不屑地把語速降慢道:“——給我被子。”
金漆子示意沙發上的一小坨看樣子沾滿垃圾食品的渣渣,好像還殘留著小飛蟲的屍體,邊邊角角都開了線,露出一小塊裸露在外的海綿,本來的白色已然成了灰色……
瞄了一眼就迅速別開眼的白什鳥一股子的嫌惡:“想想我當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給我一攤垃圾?還不如用報紙。”
“我也有報紙。”
想了一想,她又進行了一下話題。
金漆子:“你之前用過這條被子。”
白什鳥:“我不會用沾上昆蟲內臟的東西。”
金漆子:“之前你發燒的時候,就是這個帶有昆蟲內臟的東西在冰天雪地的過道給了你無與倫比的愜意與溫暖。”
白什鳥:“……”
她還特意用各類形容詞修飾那時候的艱苦,並襯托出小被子的好。
愣在一旁為自己當年的無知與疏忽而感到自責和無比的悔恨的白什鳥已經完全語塞了。
嘭——金漆子房門絕情地關閉,白什鳥無奈地坐上沙發,居然連她也這麼對我。
嘭——房門又開啟,金漆子抱著印著“家庭教師”人物的一摞折了好幾層的好幾條被子晃晃悠悠走過來。
白什鳥面癱著“噗-”了一聲,因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人嘛。
被子很新,一絲一毫的摺痕都看不出來。
金漆子把玩著前面的一縷頭髮,“我非常不捨的把最最珍藏的絕版綱吉的被子給你用,不要誤會什麼,這是同情。”
一向認為別人為自己做什麼都是正常的白什鳥這時居然笑得眼睛眯起了彎兒,透著幼稚與單純,他揚起大弧度的唇吐出兩個字:“謝謝。”
白什鳥是誰,不僅可以讓空氣尷尬得停滯不前的人,還高傲自大、不屑一顧、把自己供奉為神、笑容罕見如地球撞月亮的人。
——此時此刻,那抹笑靨讓漆寂無寥、靠著微弱的光線照亮屋子的地方繁花似錦、愜意無比。
一瞬,只是一瞬,金漆子只是愣了一瞬……
——她笑了。
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這絕美的淺笑是金漆子人生中的第三次的笑容。
第一次是因為姬洛克的單純、第二次是因為左柚的等候、第三次是因為——白什鳥,她喜歡的人笑了,僅此而已。
「二六。破碎的羽毛將要飛翔ⅱ
——金漆子笑了。
如果說白什鳥的笑容如同月亮撞地球,那麼金漆子的笑容就好比宇宙爆炸。
而就是這牙微笑正好射中了白什鳥的撲通撲通小心臟——他蹙眉:這不科學,我的心率向來正常。
那真的稱得上是一剎那的億萬分之一的時間,金漆子微微昂起的唇角就迅速落下。她拍拍自己又重回面癱的頰:臉部又抽筋了。
白什鳥心裡住著一隻小蟲,癢癢的,非常想硬生生掰上她的臉再讓她笑一次。
可惜他是理智的,而不理智在另一